要是在三皇子的大旗下,有一個人,隻能是他曲蘭亭,至于勞德彰,做自己的爪牙,都嫌他無能呢。
煙蘿眼裡更大的異色,讓曲蘭亭愉快起來,提到葉芳菲,她一個供人玩樂的妓子都這樣的反應,勞德彰其心可誅。
“怎麼,不信,不然我找她來彈奏一曲,和煙蘿小姐論個高下。”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知道是驚吓還是這個煙蘿小姐确實不聰明,或者---勞德彰的授意,一句話脫口而出,她自己吓得捂住了嘴。
“知道的還挺多,呵呵,不說這些了,這麼好的仲春傍晚,這麼美的你,不然,我找個雅緻的消遣。”
六年前他剛成為杭州将軍的時候,就曾經擺過自己一道,兩年前他家女兒和三皇子議親的時候,他又以為能取代自己的位置。現在……既然不想做自己的手下,想做冤家。那就給他個機會。
煙蘿想撫胸口沒有敢,勉強幹笑着應着,眼睛看向别處,不敢瞄他一眼。
“世子說出來,煙蘿洗耳恭聽。”
她強忍住顫抖站起來,曲蘭亭以手支住頭,煙蘿想去關上門,把清風關在門外,前者制止。
“哎,我這個小厮叫清風,窗外明月也升起來了,‘清風明月同’,就剩你這個‘煙蘿一曲共’了,清風,進來,給擅長琵琶的煙蘿小姐添些趣味兒!”
煙蘿沒有帶丫頭,清風進來就關上門,曲蘭亭房間裡的琵琶聲響了一夜,第二天,勞德彰就見到了幾乎廢了的煙蘿。
“擡出去,擡出去!”
他轉着圈圈兒,氣的七竅生煙,連聲喊着擡出去,這個廢物,自己和她說了這麼多,她還是不中用,又吩咐副将:
“去,就從銀錢上掐斷他們,讓三皇子發話兒,我這口氣---給勞側妃寫信,這個曲蘭亭還有多清高,還不是老子養着他和三皇子,不然,就跟景福王這樣靠俸祿和賞賜,欽差儀仗出行,廚子隻帶4個,想吃個什麼菜都難,你看看那些護衛,吃的菜還不如咱們的大頭兵,哼,以本将軍的名義給景福王送些筍,上等燕窩以及明州剛來的海魚,透露下葉芳菲的去處,去吧!”
“将軍,這---隻送吃食?洛家的案子兩個他都過問了,要不---”
“去做吧,洛家的人已經報上來了,都是商戶小事兒,還是要把眼睛放在上面,給洛五傳信兒,,洛有信處理不了家事兒,就換個貴人來管,他也落得清靜。”
副将跟了他這麼久了,頭一回見他如此急躁,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就是一個沒有權勢的王爺被刺傷,将軍何必如此?”
“你不懂,氣運,氣運不對,我要去寺裡找老和尚聽聽經,還有那個周醒恭,一個同樣過了氣兒的太傅,怎麼也來趟渾水,說不上哪裡不對,就是不踏實,你也去盯着曲蘭亭,他不是要給妹妹相看嗎?是哪家,回來告訴我,哼!”
即使這樣,曲蘭亭還住在自己的别苑,先給京城去信兒,哭窮加告狀,少給二十萬兩,曲蘭亭就得吃排頭,杭州---最後一批人都死在海祭裡了,還怕什麼?
洛有信溜進教習的院子,洛二姑娘還沒有走,正由柳姑娘教導着,學習走路,頭上頂個碗,走一圈兒,又走一圈兒。
“水撒出來了,不行,再走兩趟,你又沒有學那些低等愚婦纏足,能走穩!”
李氏有些心虛,原來在大家教習眼裡,纏足是愚昧,自己還動過念頭呢,看來自己聽說的那些都做不得準,這個教習說的是正經官話,真的是京中大家貴人府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