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李氏被告為妾，無論如何都是做不了妻子了，自己就缺個妻子，官宦家的女子，成了自己妻子的話，自家和楊家的差距可就小了呀。這個不能說，将來女兒的嫡母能是個大家女子——她是自己救來的，一定是願意的吧，就像董氏當年——柳姑娘可是比董氏可人兒。

“算你醒悟的快，還知道給找個教習，不過---這個教習還是個姑娘是不是不太穩重，我聽說，官宦家裡都是找宮裡出來的嬷嬷的。”

“宮裡的嬷嬷教的是将來選取宮裡做妃嫔的，咱們女兒是做正妻的，怎麼能一樣，不受寵的妃子，聽說在汴京那樣的地方住冷宮的---”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你女兒不能做妾，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嗚嗚---”

李氏委屈上來，就有些控制不住了，還沒有回到她們自己的院子就不顧跟着的下人們，開始嚷嚷起來了。

“嗚嗚--你好呀，現在想起不讓女兒做妾來了，我呸，皇帝的妾還是妾，你看人家貴妃，你洛家祖墳上得有那青煙兒才行，那個死丫頭這樣對我，你怎麼不管她，她的孝順呢，我是她繼母。”

洛有信本想想說繼母都不是了，看看她快要上來撓人的樣子，就埋頭向前走。沒有想到李氏還是不依不饒。

“你過來，你說說我該怎麼辦，那個死丫頭你不管，我就去告她不孝，我讓她沉塘，讓她不得好死。還說我害死她親娘，她那個親娘早就該死，我稀的害她，你得給我平冤，”

洛有信這才回過頭來。

“我告訴你，我能不待見她，你不行，那是我親生的！”

“你現在敢直說了，親生的---那我是誰？你個王八----”

李氏原來也是罵過的，可今天，洛有信沒有縱着她，萬一傳到柳姑娘耳朵裡，一個治家不嚴---她可說了，以後是貴人的親戚，上下尊卑嫡庶要分清，作為一家之主，要樹立威信尊嚴，有一家之主的氣勢，才能給閨女撐腰，嫡庶---這個李氏是個妾---妾，她敢---思及此，他大罵一聲不孝，一個巴掌就呼再李氏臉上，李氏呆了呆，沖上去還手，洛家亂作一團。

下人們很快把這傳出去，雲鵬和貓王長遠三人，在醫館樂得自在。

“那個柳姑娘倒是有本事，還沒有出手，就亂起來了，看來洛有信兩口子也不是夫妻情深。”

長遠調侃着，不用再扮病弟弟，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吃不胖的肚子，還能有這用處。

“有什麼情深情淺，沒有聽于老大說嗎，世間都是買賣，父母也不例外，何況夫妻，不然，你。他，還有我，怎麼會在乞丐窩裡，幾乎餓死。”

“哼，沒有乞丐窩，你能識字，能像個人似的被人稱為貓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咱們是乞丐出身比那些有爹娘有家有族的，過的體面不是？你看江上混的水大兒，拿了銀子還是不走，非要跟着柴小郎，那天，和等骨頭的醜狗站在一起，還有這麼幾分可憐，你做主收了他，他都比你通透！你不稀罕，人家有上趕着的。”

“好好好，我就說說咱沒有家族，你就數落我一通，你說的對---都讓你帶跑偏了，我也沒有說瞧不上咱們破廟呀，我是怕這個柳姑娘出身青樓，要是真看上洛有信的銀子，咱們的計劃---”

“這位柳姑娘要的是什麼？隻會給銀子，當然不會被洛有信收買過去，你問貓王，你問他！”

“嗯，這個不用擔心，她有一個相好的恩客，類似于小郎說的故事理的賣油郎，窮的一塌糊塗，她一心想跟人家從良呢。”

貓王的頭發好像更多了，汗濕着一頂皮毛帽子一樣，一臉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