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個男人就不能忍,柯木薩一拳就揮過去,石昭臉向前伸着,還沒有收回來,這回悲催的被打了個正着,血順着嘴角兒留下來,他下意識的把頭偏向一邊兒,大拇指肚兒撚去血痕,他狼狽甚至難堪,也不遮掩了,垂眼看了看,再沖上去,說是打架分個輸赢,不如說是發洩,一個發洩,一個配合發洩。
石昭有些氣了,不是因為想讓自己永遠消失的是生身母親,而是這個人難道不知道,在燕廖有他就沒有對方,兩人之間必定有一個不能存在嗎?他不知道,自己走的慢引他前來,就是為了讓燕廖有一個和大皇子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出現,讓人懷疑他的身世嗎?柯木薩一見面就坦蕩蕩,讓自己顯得猥瑣陰毒了。
越想他越掄圓了拳頭向對方身上頭臉上砸,柯木薩也是不惜力的回打,他們這一場打的沒有章法,沒有招式,就旗鼓相當了,時間還久,别人還好,程六被塞住嘴捆綁着,全身又疼又麻,嗚嗚掙紮,蹭向鹿覺,鹿覺雖然尊令,背過身,但是全付心神都在主子的打鬥上,開始,,也注意,被蹭的煩了,嫌棄瞥她一眼,拿掉她嘴裡的布——要是大喊大叫就打暈好了。
程六并沒有,她怕了,輕聲輕氣,甚至帶着些乞求,剛才燕獠話和漢話混着,即使聽不懂,也看懂了兩個石東家---她不該跟來的。
“你把我松開吧,我胳膊腿都勒破了。”
鹿覺看不到她的眼神兒,此時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鹿覺沒有馬上回答,程六又求他:
“我保證不動了,真的疼的很,你也不想回去還給我家裡是個死的!”
低身下氣她是會的,小時候求祖母---哦,不對,是求老姨娘的時候,這一招兒百試不爽,雖然那時六歲前的記憶,但是她記性從小很好。
“好好好,你要是亂喊亂動---哼!”
“一定一定!”
程六是應了,心裡憋着氣---還有,那倆一模一樣的人,不用說,雙胞胎呗,怪不得,一個細作,一個是貴人,同母不同命,也不知道他們準備怎麼處置自己,那人可是說了,要自己跟着他---這個人不是石掌櫃,但是石昭也不是好人---自己要怎麼自救呢?
又打了好打一會兒,石昭和柯木薩都躺在冰冷的地上喘氣,頭靠着頭,先是望着天,過了一會兒就歪頭相視而笑,柯木薩先起來,伸手欲拉石昭起來,後者猶豫一下,就着他的手站好,坦蕩他也會的,改變計劃也是一瞬間的事。
兩方的人哪個都沒敢回頭,直到柯木薩上馬吩咐回城。
“走了!”
一對人馬來的意外,走得也塵土飛揚,差不多半裡地都出去了,鹿覺剛剛想和石昭說下柯木薩的不對勁兒,他這一趟來的莫名其妙,目的為何,就是見見兄弟,試探一下身手?
“主子,他這是---”
“無論我之前做了什麼,他是警告我---起碼這次要無功而返了。”
是啊,一個受了這麼多年帝王教育的皇子,哪裡是自己想的單純,對方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他好像看透自己的内心,看透他由于太小被抛棄的原生憤恨,石昭冷笑出聲,眼裡兇光乍現——他如此作為比蕭皇後直接虎毒食子要高明的多。他承認并壓制住内心的自卑,給自己打氣兒。
鹿覺還不明白,柯木薩一個旋馬回來,石昭的笑就變得明媚如春了。
“怎麼,後悔放過我了?”
柯木薩卻看向與鹿覺同馬的程六姑娘。
“我放了你,你要記得我,公主家的漂亮姑娘!”
然後瞪了鹿覺一眼,吩咐直接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