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起來,這些都包起來,要不是他有勢力,我還願意委身個有髒病的醜八怪?”
柳姑娘加一把火,這個---貓爺和長爺說了,越不堪越好,她一個長期混迹青樓賺不到幾個銀子的妓子,哪裡見過什麼世面,她知道的不堪無非就是男盜女娼,還有---最重要的不能忘記說,不然秀才三郎和自己的下場,可就不好說了。那幾個人要是善人,也不會找上自己。
夥計一聽,這個姑娘是不是瘋了,在外就編排自己的恩客,又不像人家欠了嫖資的意思---幸好,幸好,這個什麼富春縣不是管他們的,不然,這小店兒明天會不會受到波及就不好說了。
聽到是縣令妹妹和她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嫂子都一臉呆愣,沒有心思選什麼相親用的首飾了。
“什麼?他有髒病?”
柳娘子心裡暗松一口氣,以為她們不上鈎,她能沖上來問,還不算太傻,聽出自己說的是誰了,看來,這個縣令家也是大眼兒漏篩子,管家無方,一個小娘子沒有相看呢,就知道男家了。
“啊?你說什麼?誰,快點兒給我包了首飾呀,姑娘我不缺銀子!”
這時候要是直接應下說是何家公子,傻子都看出是局了,果然,婦人上當,不管丫鬟了,親自抓住她衣袖,想到她是低賤妓子,又馬上松開,不好當面擦手,隻好背手在後,使勁搓,強擠出笑來:
“這位姑娘,我打聽一下,這個何公子---可是富春縣衙内?”
柳娘誇張的白了她們一眼:
“怎麼,你是何家的丫頭?礙着你了?”
她扭一圈兒腰,半躲不躲的,好像極似警惕,婦人手松了松。
“嘿嘿,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聽說,那個小衙内人品俊秀,今年入場,定能高中呀,不能是你說的那樣吧。”
柳娘還是拿眼斜着她,掂量着該怎麼說,後面縣令妹妹都快哭了,母親嫂子都和自己說,再沒有這麼好的歸宿了。
“俊秀?長得是不錯,也,不是那麼醜,我是氣,嘿嘿嘿,氣,學問---學問也行吧,但是人品呀---哎,我不和你說,你是西街的媒婆吧,我跟你說,别為了二兩銀子什麼瞎話兒都編,坑害了姑娘---算了,算了,我不說,壞了你生意,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預言又止的,更是真切了幾分,婦人,再次抓住她脫了的手,塞一塊本打算買首飾的銀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一身穿戴也不像媒婆:
“别價呀,我實話和你說了,我就是官媒,不過是女家的官媒,人家---哎,你細說說,别害了人家姑娘,主家兒撕爛我的嘴!”
柳娘知道,自己的差事成了七八成了,猶猶豫豫,拿出她在樓裡欲拒還迎的模樣,收了銀子,還是說了:
“别提了,這事兒---也就是我和他小妾們知道,對了,還有他那個表妹,我跟你說,我還真不是為了你那三瓜兩棗兒的,我就是心軟,看不得有姑娘受騙。”
說完收了銀子進荷包,發揮她嘴上哄男人的功夫,把何家公子說了個豬狗都嫌,小丫頭跟着添油加醋,比評書都精彩,夥計都聽的顧不得賣貨,聽呆了去,今天不做生意,聽個樂兒,也是賺一天。
“别提了,我就是心善,不瞞大姐,要是鸨母不逼迫我,銀子給的足,這客人人,我真是不敢接,我都偷聽他小厮私下聊天說了,說,何大人正給他尋一個不知根底,或者有所圖的妻子呢,你的主家兒别是不拿女兒當回事二呆人家吧,那打聽了也白打聽呀,要不---這銀子,你就是賺了,拿女兒換好處的爹娘,自己都不管孩子的命,你拿銀子拿的不虧心!”
“姐,他打死好幾個小妾了?我不---我怕---”
“你看這小妹妹,都被吓壞了,别怕,你又不被父母逼着嫁給他,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