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陷入了那次的回憶,那時的自己是雙鶴山的自己,于歸借給自己80兩銀子,治好了家中侄子的病,自己承諾不欠着他的,才肯跟着柴溪探廣濟河漕幫的,她有一副精準的輿圖,是第一驚訝處,她能識得,也出乎意料,然而最讓他不得不服的---
“她帶上了我,我甚至覺得她是讓我和她一起去送死的,畢竟得到好處的老幫主,已經快不行了,僅僅是給他兒子指一條衣食無憂的路子,她就能真的壓服其他五個人嗎?尤其那個老四勢力不容小觑,還野心勃勃。”
說一句單刀赴會,就是說自己不頂事兒了,然而他們一走進人家的地盤兒,那陣勢---刀槍劍戟樣樣亮出來,小喽啰都在嘲笑她,等着她橫着出去,接手石溪閣這塊肥肉。
“桌上坐了六個人,一直咳嗽的老大,和不拿正眼兒看她的二三四五六。”
石昭嘴角上翹,像極了當時的老四,四海心裡義憤又多生出些,這次他還是隻講故事。
“那老大即使受了好處,卻不急于表态,他率先問七當家,問她憑什麼想坐他們廣濟河漕幫的第七把交椅!”
“水淺王八多,那二百裡水路,呵呵,值得他們這麼大陣仗?”
“現在看,确實小,也不值一提,确實人家那二百裡大幾十名弟兄的生财之路,還牽連到沿岸依水而生的不少漁民抗夫纖夫,他們能不下死力氣阻止柴七當家?”
四海當然不敢拿白眼兒怼石昭的不屑,卻想不通石昭的底氣,他為什麼來燕廖自己不想多話,這底氣---回去一定要弄明白。
“七當家當時扯住一個站在面的喽啰問他一年賺多少銀子,能不能娶上媳婦。”
---四海記得,當時,那喽啰哈哈大笑,說,每年能嫖兩次私娼窠子---
“------一次娘們,一次小倌兒,怎麼柴東家想玩玩兒?”
柴溪沒有發作,隻是笑笑轉頭向着六位當家的。
“好,以你這身破舊的衣服加上吃喝,加上兩次爽快的銀子,不出十兩吧,十兩,好好種地,有二十畝地,再學個編筐編草帽的手藝,一年也能賺十兩,你跑河上,玩兒這個命幹什麼,不如回家打魚種田。”
喽啰不屑,六個當家應該也明白了,并且害怕了,他們的人越來越少,可不是賺的少嗎,不然怎麼會黑了石溪閣的貨,還打算再敲一筆。
老六先發問:
“你能給他每年二十兩不成?”
這正對柴溪心意。
“我每年能給50兩,隻要肯讓我坐下!”
柴溪站在那裡,不懼人家幾十人,四海吓得夠嗆,想着,來之前怎麼就沒有安排好侄子,這回要是死在人家地盤上,多冤枉。
“話說的輕巧,你一個嘴上沒有毛的,我和衆位當家怎麼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