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一共四條,你要兩條?你要是不滿意---就和我一條!”
程六又被噎住,哼一聲背過去,剛剛,他們給自己的餅比石頭還硬,自己不是照樣得吃,等她逃出去,這個鹿覺---不得好死,要剝皮抽骨,要腰斬淩遲,斷頭飯都不給的那種。
現在離目的地還有近百裡,鹿覺還是很謹慎的,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敢做太絕,不知道主子有沒有給程家的丫頭小厮送到信兒,或者,程六的丫頭小厮又能不能轉送給程國公及程潇,程家會不會因為一個程六真的就不管不顧,和燕廖起沖突,隻能說,主子的主意不錯,可是,引起北境騷亂,隻憑一個傲嬌的一個女人,也不夠呀。
在草地上一張毯子裡翻覆中,再冷再恨,哪怕是上下牙打架,一天的累幾天的怕,也讓程六娘忍不了昏昏欲睡,鹿覺他們的呼噜聲此起彼伏,值夜的也再打盹兒,一隊黑影悄悄摸上來,離他們不足百步,馬打着嘚兒也沒有能引起警覺,直到黑影再近些。
“不會是陷阱吧?這傳書來的蹊跷,是敵是友---”
“是友非敵!”
領頭兒的黑影很确定,好像知道手下的不解,他等“貨物”睡熟的時候,也有耐心解釋一二。
“能傳信給我,隻能說明我的身份暴露在他們面前了,要是敵,還能費力傳信兒,直接抓了就是了,你我當時練的受刑的身子骨,能熬過鞭子,能熬過闆子,還能熬過烙鐵不成,隻怕---能招的不能招的,都會給人家露了底兒。圈套是真,目的不是咱們也應該不假。”
“那您還不光明正大的來‘接貨’?”
“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萬一咱們是圈套的用命成就人家的,也不合算不是。”
做了這麼久細作,有用的信兒一個沒有送回去,别說剛剛開始出來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就連主子那裡的信兒的語氣都已經越來越嚴厲了,怕是再寸功不立,家裡人的命都難保了,這一回的棋局,他必須應子兒。
程六不再翻了,他們就再往前進了五六十步,一個手勢,被打暈的程六就在他們手裡了,鹿覺反應過來,約好的呼哨聲三短兩長又兩短,他懸着的心放回去。
“走,咱們回!”
如此順利,鹿覺現在擔心的隻有程家的态度和速度了,至于報仇---石昭得國,他得家,程六作為棋子和線頭兒---隻能算她倒黴,可是石昭的命令---真的繞個圈子,有必要嗎?除了四海,外人也不知道呀——主子一向謹慎。
程六再醒來的時候,天雖然大亮,身邊的人就一個都不認識了,她瞬間清醒尖叫。
“你誰?你---石昭呢?”
他們真敢丢下自己?隻懂燕廖話和漠盟話的“黑影兒”不想理她,這個貨物怎麼用,都是自己的事兒了,不能浪費,也不能按着下套兒的人的預想來——雖然他不知道下套兒的人想做什麼。
“老大,這女人長得---還不錯!”
“收起你的心思,這也是你能肖想的?”
“黑影兒”厲聲警告後又緩和了語氣。
“我知道你們跟我這兩年受苦了,再等等,等咱們立了大功,何愁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