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六娘的薄底兒鞋子踢掉,兩腿噗噗的把更多的牛糞灰燼帶起來,嗆的她自己和上來按住她的漢子都咳嗽起來,火把下,灰塵遮住,女子的叫喊,如同他們漠盟狂歡節時的篝火,讓男人的血都熱起來,一人按住她的腳,讓她動彈不得,其餘的臉她就分辨不出了。
“我父親是大周的程侯爺,我伯父是北境讓你們聞風喪膽的程國公,你們---他不會放過你的----嗚嗚---”
哭聲和叫罵斷續,絲毫不能阻止這些瘋狂的蠻族漢子,老婦一臉麻木的站在帳子前,準備回去睡了,這算什麼,又死不了人,她見過的慘事兒可比這個多。
上衣不在了,白色裡衣淩亂,馬上不保,程六周身冷到打寒顫,雙手無論多疼,都死死的抓住褲子,感覺腿腳都要被扯斷掰斷,隻能怒罵:
“石昭你個混賬,放我這裡不管,你不得好死,石昭你個---”
本已經轉過身的老婦一頓,停住。
“石昭,救我!”
自己怎麼來的?大約是鹿覺他們遭遇到了這些匪盜,别人聽不懂漢話,那自己就隻最後喊一聲他,随後---她要死了。程驸馬供奉的長明燈,三件稀奇嶺南鮮果,是求那孩子活命,她不知道,是自己進去吹滅了它,吃掉了供奉的南橘——傳來她的死訊,自己就是他的女兒,現在---程六娘後悔了,即使不是佳陽公主的孩子,自己也是程六娘,不是金尊玉貴,也是勳貴家的女兒---明明他承諾自己以庶女入府的,她是程六娘----
她已經感覺到下身的涼了,手垂下來,不再反抗,自己終究和阿娘一樣,甚至比她還要髒。
“汪汪!汪汪---”
犬吠近了,沖過來,解開褲子的漢子和隻解開腰帶的,都被咬住,發出比首領第一手下還要慘的嚎叫,首領在帳子内安慰手下:
“他們把仇給你報了,等你好了,還給你玩,我替你求主上!”
他能潛伏在燕廖這麼久,懂得放權放好處,大膽許諾是秘訣。酒色财,誰能不愛。
“你聽他們叫的多快活!”
外面“快活”撒歡兒的漢子們,被咬開,能跑的還好,隻要足夠快,就隻被扯下一兩塊兒肉,要如同那個被叫做赫羅的漢子一樣,第一口被咬在腿上,就得承受背上和胳膊上肉被撕掉的痛苦了,
程六娘臉上的一陣濕熱,她閉緊眼睛惡心的想吐,這男人們真臭,又又濕熱的舌頭過來,她顫抖着真的就吐出來,睜開眼,眼前哪裡還有什麼惡心的男人,隻有一條狼---不對,是大狗,一下一下舔着自己的臉,另外一隻撕咬着剛剛笑得最大聲的漢子,她更不知如何,環顧着,火把的光能照到的最遠處,老婦還是麻木的臉,看着他們這個方向。
程潇收到信物很快,傳信兒給大伯也很快,程國公聽到程潇的信兒,不顧兒子勸阻,執意沒有上報朝廷,私自向燕廖發函,要求秘密尋找侄女程六,再看對方的反應,要是個誤會還好,要不是---他得加強邊防,上報京城了——最近北境很不安甯。
程驸馬在杭州玩得不錯,那些幫閑混子們拿來的東西,這回雖然不是照單全收,選中的也是給了大價錢,滿意離開的人不少,方秀才從傅斯婕那裡拿了東西,到了程普庸指定的地點就站在門口,直到最後一批拿東西進去,拿銀子出來的人從身邊經過,還是沒有下定決心進去。
幾個秀才剛剛被卷進一樁大案裡,讀書的人都不敢出門兒,文彙詩會的入場銀子更多出兩成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