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錦一隻手按住她的手,眼神示意那個丫頭,柴溪會意,但是手上并沒有停住替他撥開撒了毒藥的細布,這個不能遲了,裴東錦費力的擡頭,嘴上沒有力氣說話,急的汗水直冒。
柴溪向前俯身,把他傷口都露出來,再看小丫頭,哈哈的聲音止住,早就暈倒在地上,裴東錦目瞪口呆,兩人相視一笑,剛剛的争吵帶來的尴尬早就消弭。
“是誰?”
裴東錦搖搖頭,不是不說,是真的還沒有确定,現在---要裝作毒性發作還是--再等等?馬腳這個東西,有時候一開始不露接下去就不一定有了。
“那就試試?看下一步誰會跳出來?”
柴溪取水濕了布巾,細細擦拭,她的意思是讓裴東錦裝作中毒,裴東錦卻不這樣想,他盡量不用力,積攢些力氣,柴溪也急,要不是原來住的屋子被燒,現在傷藥還是有的,這下可好,毒藥倒是有一壺。
“---那個,你還撐得住嗎?”
半天還是沒有說出話來,柴溪重新取了細布開始給他蓋上,現在要離開這裡,要指着外面雲鵬幾人,隻希望周先生沒有把他們全部派出去,二白他們的安全也要考慮。對方不在乎局是不是粗糙,隻要裴東錦死,裴東錦應對的---柴溪不相信他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不毒發也是試探,不必着急,這個丫頭---捆起來,别讓她死了。”
柴溪此時緊張是有,畢竟自己人一個都沒有出現,外援未至就算了,這裡還有一群實力不弱的殺手,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就算不很擔心,即使裴東錦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還能淡然處之,必然是有幾分把握的。
“那我去看看我常備的藥有沒有燒盡?”
裴東錦微微搖頭。
“假如是洛家人幹的,洛五又已經想通的話,藥應該馬上就再熬一份兒,要是他就是---他不會是。”
柴溪似懂非懂,并不打算追問,不能逃出去就先不說,要是出去,人家處置了市舶司一衆貪官,那個姚大人逼迫自己出海---或者,以後就沒有出海的事情了,反正自己馬上就能和他分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
“總覺得安靜等死或者---呃,等活不是你能做出的事情。”
柴溪說完,馬上補充:
“要是不方便說就當我開玩笑。”
反正她還是認為,對方仍防備自己,不是,是防備自己可能向石昭告密,破壞他的全盤計劃,不過她能理解了,要是自己為報父仇這件大事兒,什麼都會無限謹慎,裴東錦心裡一緊。
“---小郎這麼還不信為兄嗎?---我說了,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還有---你知道的太多,這個關系到朝廷的臉面!”
裴東錦咬咬唇,開了個頭。
“我身上的弓箭你見了嗎?”
柴溪還真沒有注意,射中的地方有骨頭,古代的弓箭,還真是遠距離沒有什麼殺傷力,當場就掉下來了,她隻顧着裴東錦的傷勢了,哪裡去看什麼弓箭。難道和刺殺景福王的一樣,是石溪閣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