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還有别人，大周柴家子嗣單薄，開國皇帝得一女兩子，安王為次子的唯一孫子，先帝則是長子長孫，當今兄弟最多，三子三女，四嫡兩庶，先太子逝去，後留有一子柴續，當時年齡太小，由當今繼位，這個景福王大約是也學着兄終弟及？這個我還不太懂，他可是比皇帝的庶出大皇子還要小兩歲。”

“大皇子？這個人出來沒有聽說過，是低調還是---隐藏太深，要說繼承，他比一個弟弟更名正言順。”

柴溪說出她的疑問，裴東錦雖然想不通景福王一個庶子生出心思也該在先太子剛剛薨逝的時候，現在---雖然官家算是弱君，可是先帝創下的基業穩固，大周也十幾年沒有戰亂了，但是相較之下，這個大皇子從來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上一回，直到他死時，這個大皇子雖然沒有去封地，已經是皇帝的景福王好像忘記了他的存在，甚至每年宗正寺給俸祿隻有一千兩銀子，養活出宮時候配給的近200的下人，上疏要求裁奴仆，被罵不知天恩，自己死的當月，聽說他甚至讓皇子妃帶領丫頭做繡活補貼家用了。

“所謂名正言順，在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擊，這人---母親是一個比皇帝要大的宮女，長相也一般，當時，有孕五個月報備，先皇以失德的理由處罰當時為二皇子的官家，對于大皇子---他極為不喜，幾乎一年不見一次這個兒子。”

雖然他氣力不足，說話斷斷續續，柴溪還是想為裴東錦叫好，自己那個時代有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說法，既然排除了大皇子，那麼---

“不是還有個先太子的嫡子？他---一蹶不振？”

這個柴溪在抵抄裡知道，但是抵抄裡怎麼會是真相，古代的小報兒而已，這個傳說是柴續最好的朋友，内情肯定知道，裴東錦父仇，靠六品小官的自己還是已經呈敗落之相的裴家，都是不現實，更不論裴首相遺留的故舊門生，找個靠山是必須的，顯然王家不可能，那餘下的---能選的不多了。現在看來，三皇子和二皇子做的事情---都不是明君之相。

裴東錦認真聽，盡量說話簡短，保存體力。可是問道柴續，他還是心内翻滾，苦笑出聲。

“他---保命都是很吃力，要是能——我倒是希望他能。何況---自古至今，沒有誰因為單純的為民着想登上大位的。”

柴溪聽懂了，也理解了，這個景福王确實不如他們所想，20歲的年齡，比她兩世30多歲更顯得做事老道，裴東錦找出了這第三方勢力，卻更為難了，他沒有依靠，比自己更難。

“這次要是你完美完成了你們那個皇帝的差事，就一定能連升三級，為你伯父平反？”

裴東錦苦笑着，顯然柴溪也知道這個說法兒隻是話本裡的故事走向，還是當笑話說給自己聽，是要提示和探知，他懂，也沒有想藏私。

“我怎麼就不能等别人屈就，而不是去依附誰？不是有一句話叫你若盛開，蝴蝶自來，雖然他們---呵呵隻是灰粉蛾子。”

柴溪笑，這人有自己的傲骨，這句---是自己某些練字本了的，在雙鶴山，怕自己忘記本來的世界，和那個世界的一切，想到什麼就寫什麼，這才積累一堆雜亂的東西。

“難道---那位二皇子，果然不值得托付？還是---隻是呃---個人原因？畢竟裴家重禮法，一貫支持嫡支正統。”

柴溪本不想問，想了想，還是好奇，不過她也是小心翼翼，怕裴東錦想起白月光謝如雅，畢竟，傳說中的這位皇子妃，未嫁時名動京城，也和這位傳出過绯聞，對着這段才子佳人傳，柴溪信大部分。

“哈哈，該問我的是傅斯婕。”

裴東錦喘會氣，示意柴溪靠近些，他要更小聲，實在是虛弱的很。

“咱們這位唯一的嫡皇子，本也是祖父最早要教導和扶植的，官家為他找教導師傅的時候，他就推薦了大儒白祭酒和方先生，前者寒門出身為人及有胸懷，傳說，在鄉間讀書時，因他家貧欺負他的同窗，在他入朝之後科考，一考不中他還給指導，更是推薦另外一個家族宿敵治理京外南門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