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沖着七當家來的?怎麼就不在乎她是死活了,還說我蠢,我這個叫爺們兒義氣,我可告訴你,别拿我們石溪閣當踏腳石,我們都是土匪,土匪做事情,急眼了就是一頓砍。”
周先生不生氣,反而笑起來:
“你叫柴小郎七當家,叫你們九當家老大,我問你,要是他們都出了事兒,你隻能救一個,會救誰?”
雲鵬想了想,雖然低下頭,還是照實說了:
“當---當然是老大,他可是從乞丐窩裡帶出差點兒餓死的我們,七當家是他的主子,他是我們老大,能一樣嗎?”
“既然你不能為了小郎豁出性命去,我派你去救人,還是有護衛環繞的洛家,你去和不去---要是人家真想要她和裴七的命,區别就在于多一副棺材。”
雲鵬明白他的意思了,自己做的不錯呀,人與人之間本來有親疏,自己第一要護的是于歸。
周醒恭撇嘴搖搖頭。
“你現在要找你收攏的乞丐們,找水大,去盯着各官員的府邸,尤其是武将,低等武将,看他們有什麼動作,去吧,這個做好了,大家就都安全,于歸現在說不上危險,也在這個巨大的套兒裡,去做吧!”
他感覺人手不足,可是又沒有辦法,現在盯着景福王的差事就隻能自己親自出馬了,思及此,打發完雲鵬,他就準備趕往欽差行轅了,誰知道這個時候,外面告進的聲音響起,他笑起來,這個景福王---上道兒!就是裴七---他死了對柴溪沒有好處。在聰明人眼裡的明牌---要舍棄哪個---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唯有柴溪,不能被舍棄。
“周太傅可在?小王景福求見!”
還挺謙恭,聰明人!
“老朽不敢,王爺請進!”
周醒恭話回的客氣,可是不但沒有出門慌忙迎接,就連起身都沒有,隻坐在原來的位置,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假如他長得再好些的話。
景福王進來,先恭敬行禮,并不驚訝于他身邊沒有人伺候,别人盯着自己的同時,又安知自己沒有被盯着呢,哪怕人手不足,也不影響他關注這個曾經舉足輕重,現在突然出現,目的還不明了的老太傅。假如他真的幫的是裴七,給他做各文打手,自己---就草率了。
他躬身不起,周先生隻是擡了擡手,并沒有上前攙扶,以緻于随從眼神兒都變了,極為不滿,這個老頭子,還當自己是在京城,在官家身邊嗎?真是妄自拿大,景福王發現随從沒有随着自己行禮,一個側目,身後的人立馬跪下去,頭磕的咚咚響。
“小的們見過太傅!”
周醒恭都看在眼裡,瞬間閃過一絲警惕,禦下如此,誰要說景福王是個沒有野心的閑散王爺,他反正是不信!
“我最不耐煩虛禮,就不起來給王爺行禮了,坐吧,想喝茶,讓你的人倒就是!”
随從爬起來,臉上已經不顯不滿,心裡腹诽還在,你不行禮,哪怕編個人老了,腿腳不便的借口也好呀,這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自家王爺呀。王爺此行的目的---就不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