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奶奶平時都是被父親捧着的,今天自己還着急呢,他直接說自己的商戶女,不如妯娌們,不過她現在也沒有時間和父親掰扯,想着答了話兒就拿了令牌走,公爹說,這些年給她,給洛家的尊容優待,就為今朝——他說的對。
“嗯---沒有到轉移細軟銀兩的地步,都是為了勞家,該打聽消息,該往京城去信兒,該發動姻親,兄嫂們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隻中央京都,就有各省各道的封疆大吏大家大族姻親相攜相助,勞家就不是獨獨一家,何況,現在又不是山窮水盡,父親想多了,您快點兒把令牌給我,我好回去給相公安排。”
洛五疑惑更重,他們一家可是從來不屑求自己這個商戶的,要銀子要殺人,都是傳達,再說這個女兒,嫁出去十餘年,被允許回來的時候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這回---自己看來走對了一步,自己有兒子孫子,再不行還有孫女,這回的靠山---嗯,穩固!
“哦,你先回去吧,回頭,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去,直接送到勞府。”
洛姑奶奶一臉不解,眼淚又掉下來。
“我反正是來了,您就讓女兒拿回去吧,夫君說刻不容緩。”
洛五仍然不為所動,示意女兒擦淚的關心之語都欠奉,隻想快些把這個勞家人打發走。
“這個是有信的,我借來本就是同族情義,要是借給勞家---這塊牌子代表的是什麼,你不懂,大約女婿也不懂,就實話和你講吧,就算你公爹來了,向為父要這個牌子,為父也要想想洛家的前程,你是嫁出去的女兒,不适合來逼迫為父,回去吧,我派人送你。”
剛剛說送去---是騙她,洛姑奶奶這回真的止不住眼淚了,咿呀哭着求父親:
“父親,我也是洛家人呀,就算為了我,你也是最疼我的呀!”
洛五臉色沉下來,教訓女兒:
“我請的那些嬷嬷的教導,讓你讀的女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是勞家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勞家興,你跟着榮光,勞家亡,你就為了貞潔忠義随了你的夫家,至于洛家,令牌給是不給,自有我和洛家人去考量,怎麼還來逼迫你的父親?”
洛姑奶奶都驚呆了,她不相信這是父親說出來的話,她要好好确認。
“您過去不是這麼說的,您說我的根兒在洛家,我要為洛家着想,娘家是我的後盾,會護着我,現在---您不要女兒了嗎?那過去,即使夫君養了無數小妾,那些人欺辱我,也讓我忍着,讓我為了勞家這個姻親,也要坐在太太的位子上,替洛家維護好姻親,讓公爹和夫君辦什麼事情的時候,都讓我去說,即使嫡母讓我跪到半夜,也要求着他們辦成,現在---勞家老找你辦個小事兒,你百般推诿---是知道勞家要不行了嗎?您---怎麼就這麼确定呢?”
洛五壓根兒不想聽女兒和自己講道理,他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勞家确實難保,裴大人那裡的線兒就不能斷,幸好,幸好,自己要趕緊看看他的傷情,還有抓住那個放箭的人,自己不能被扣一頭屎。他失去耐心,大聲喊着下人來托洛姑奶奶。
“來人,姑奶奶失心瘋了,快點兒把她送回将軍府,關上大門,跟他們說,我誰也不見!”
他不管女兒的哭鬧,兀自回房,他還要想想,令牌确定是給了那人,可是同是欽差,他傷裴七---真的是逼迫朝廷懲處勞家?他對朝堂知道的太少了,自己京裡沒人——幸好以後就有了。
周先生這裡最忙,除了雲鵬,其餘人都撒出去了,他搖着自制的扇子,捋着自己沒有算計到的地方,對于這回的天時地利人和,他非常滿意。
“周老頭兒,七當家發信号求救了,您---您怎麼還不---我說,你還有沒有把握,我可跟你說,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于老大來了,誰也别想活!”
面對這麼蠢,這麼直白的威脅,周醒恭白他一眼,胡子撅着,臉上就差寫着“嫌棄”二字了。
“蠢,蠢的不可救藥!”
雲鵬不服,還是要辯駁,要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