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十四歲的身體不錯,重新情窦初開一回的話---不行,不行,飄得有些遠。她目光移開,再回看,上遊激流裡一路疾馳,冰涼刺激的水濺了一身,到了緩處,心跳還在,水勢卻忘記了,她現在是等答案的求知臉了。
裴東錦還是看着她,他剛剛想說什麼來着?應該是指導她去搶占洛家的江山,并且不被景福王牽着鼻子走,可是---腦子裡畫面是早就中箭一瞬,曲蘭亭被帶走,回看過來沒有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他沒有看錯,那人那天的話,暗示他拿柴溪當女子對待,甚至隐有調戲之意,還有---還有什麼,那天客棧小厮說他們是斷袖?他呼吸有些緊,要刻意才能回到正事兒上。
“嗯,剛剛---你說什麼,依附景福王?怎麼會---嗯,也算吧,畢竟假意依附也算依附,依附幾日就更算是。”
柴溪順着洗耳恭聽的架勢。
“最後呢?”
裴東錦笑的明媚,甚至失血的蒼白都被驅趕不見了,剛剛的心猿意馬,奔偏了,不能被發現。
“要是小郎不介意,依附為兄,會更自在吧。”
柴溪也跟着笑,這人的自信滿脹的如同少年時候的自己,就是沒有來大周之前,她剛剛得了設計獎項,躊躇滿志要面對工作和大好前程撸起袖子要一展抱負的面目,意氣風發的珍貴,久遠。
“那小弟就不再問了,不過---在你的人沒有回來之前,我還是不會走,你也說了,我有周先生,而你---現在什麼也沒有,一個武打手,總有用處的。”
既然現在确定洛家親自出海做生意,隻是被控制而已,而這個買辦,就是海上貿易的明面兒的行首,在京城露富的那個仆從,是裴東錦安排的,那裴東錦的安排就不會隻有前半段,假如石溪閣和自己沒有出現---
“阿兄原本是要把洛家這塊肥肉給誰的?景福王能安排,阿兄必然想到他前面。”
是要避免盤查帶回家強行讓自己離開,也是真的想知道。柴溪連忙搶話兒。
裴東錦想了想,柴溪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思考,或者---他想編出一個商家來,就連忙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想聽了。
“不然,你和我說說周先生?”
這個總是能說的吧。
“周先生都沒有和你通氣兒,就給你要到了日後的好處的承諾?”
裴東錦對于他們之間的默契真是有些酸,但是他自己沒有發現,或者說是猜測着周先生和柴溪的淵源,就算是父子祖孫,他也不好受——明明做柴溪的阿兄已經很親密了,要拜一拜認個幹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