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女人---女人什麼也做不了,隻會被诟病,被誣陷,被當成工具,不然---你去問問---裴相---先皇秘旨,他為什麼給燒了---你們都不信---那就把這萬裡江山交給燕廖,交給漠盟---交給---”
“錯了---是他錯了---我---真要同流合污才能---怎麼會---祖父教導我說---”
酒醉的裴東錦也不清醒了,随着女子在大敞開的帳篷裡肆意而為,不再想什麼柴氏的大周,不再想邊境被打谷草,為外族所擄的邊民,在異國為奴為婢,大把的歲币運道西樓,僅僅十年,強盛的大周就瀕死了,他抱住她,她也環抱着他,相互憐惜,相互嘲笑,相互----他隻被迫變成男人,也把女子變成女人---直到刀劍刺過來,刀劍都抵在脖頸---
裴東錦眼睛睜不開,明明隻要睜開一條縫隙,他就能看清那張臉,可是頭腦昏沉,眼前更是一明一暗的閃爍,真遺憾呀,那麼睿智的女子,有許多想法的,另一種才華的女子,被他,他們,送上死路。自己沒有看清---
“柴溪!”
那張臉上的眼睛明亮,刺醒了他,裴東錦猛地搖頭,才有陽光從紗布窗射進來,哎---自己想的太多太亂,柴溪怎麼變成女子?他試圖揉揉眼睛,傷口被牽痛,報不了仇的懊惱壓着心髒,呼吸困難——悶得他咬住也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對方的唇,真正回到現實。
說是困在洛家莊,柴溪走後,才真的是被困,清晨他睡到太陽高挂,外面嘈雜到不行,這個也是他第一次沒有在卯初前醒來——怪不得柴溪愛睡懶覺,自己管教一個月,也沒有讓她改了,是真的舒服,要不洛老五的聲音急切,他還能睡上至少一個時辰。
“裴大人!洛某求見!裴大人可好?”
裴東錦想伸個懶腰,傷口不允許,他隻要打個哈欠,今天好像不再滲血了,頭也不暈了,大約真是死不了了。這麼熱的天氣,傷口沒有潰爛,他也沒有持續高熱,也是幸運,柴溪留下的藥,有用。
“進來吧!”
今天的湯藥還沒有送來,自己還是“柴東家”,而“裴大人”已經翻牆走了,這個罪受的。沒有人開門,洛五爺揮手示意自己的仆從去開門,他拱手擡起頭來,才發現,整個房間隻有姓“柴”一個,他更得裝糊塗,不能認此人是裴大人。
“裴大人呢?”
裴東錦現在真的懷疑這個洛家實際的掌舵人,這十幾年怎麼控制洛家,怎麼源源不斷的把市舶司的銀子合法的變成洛家賺的,再挪給京城的三皇子,以及景福王的勢力,到了現在都不知道他令牌下的殺手,不受他控制,自己和洛家整個家族随時會被犧牲,更談不上奔走挽救,可不是一個糊塗能說得過去的。他甚至沒有假意坐起來,隻偏了頭,滿臉的瞧不上,都快砸死洛五了。
“洛五兒,你當初的精明勁兒都還給祖宗了?還是---你把全部的心思都費在利用洛有信謀奪人家妻族财産上,所以後繼無力了?”
洛五偌大年紀哪裡受過如此待遇,尤其是近十幾年,自從他做主給洛有信娶了董氏,都是捧着自己的人,他洛五,他洛家隐隐的就是杭州第一受人尊敬的商家,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竟然如此不敬,還揭他的老底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柴小子,你别以為靠上一個巡查副使就為所欲為,勞将軍怎麼樣還不一定,就算他那裡有所貶斥,我洛家有着千萬财富,想要你石溪閣窮到光屁股,幾百口人沒有飯吃,看你還會不會如此倨傲!”
他慌了,這些,别說她一個小商戶,就算裴東錦也是不知道是,勞德彰這個同盟了解的也有限,他---是詐自己還是---他是誰的人,二皇子?
“把令牌拿出來吧,它不是一個無德小人能用的,也不怕軒大統領活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