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她們每人每年五千兩到一萬兩的銀子,我沒有虧待他們!”
“一萬兩---哈哈哈---”
曲蘭亭笑的很諷刺也很放肆,這會兒---
“我本來不想拿将軍的出身說事兒,算了算了,哎,将軍沒有祖上恩蔭,是靠自己軍功努力到了今天,和那些文官不同,雖說是窮學文富從武,也隻是個說法,杭州府這些文官,不說考取功名做官之前家資豪富,也算的上小康之上,萬兩銀子---要是您或者洛家生活不這麼---這麼奢靡---或許,今天,站在你身邊的就算整個杭州城---還有---既然說了,也不怕您惱我,從建州往北,到杭州城,您打點的太少了---或者說---您都是再拿身份壓制,而不是分好處---升遷的機會也是---放權和推舉---将軍都做的--敷衍了些。”
曲蘭亭這麼說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分到好處的還有他曲家,哪怕是現在,說出來也是---哎,自己确實是要分銀錢的——都說金錢如糞土,是身外之物,曲家缺了這身外物。
勞德彰聽懂了,他說自己的出身不顯,是客氣,自己是徹徹底底不懂官場規則,隻知道上面要喂飽,忘記同僚互助,不遇到大事,永遠不知道,誰會有用,現在但凡杭州官員給他通風報信,那個丫頭---就不會再城牆前告了自己一狀,這---不是全部,曲蘭亭沒有說的--還多着呢,自己沒有底蘊,這下---吃了大虧,自己---活不了了。
他頹喪的不再看曲蘭亭,自己走到這一步---哎,貪權貪功貪錢---
曲蘭亭對于他的表現很滿意,也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其實以一個最大的長處,此刻自己不能提醒,也希望他想不起來。
“---官家窮到什麼地步你不知道,他一向---呵呵,僅僅這幾年,官家的内庫補貼給戶部的銀錢就有百萬兩,聽說---官家的發冠少了一個角兒,皇後的鳳袍都勾絲了。”
想到這裡曲蘭亭就想笑,這個官家真是---幼稚,大周是缺銀子,戶部也會哭窮,可是這些年沒有大規模的戰争,大周的負擔---重不重的,也用不着用皇帝的私産去填補,再說,要填補---那點兒銀子,也夠?阿娘就頂瞧不上自己這個舅舅,說他從小就小家子氣,看看,隻此一事就看出來了,母親說的沒有錯。老好人距離爛好人就隻有一線。
官家的事情,或者是京城内圈兒那幾個人的事情,勞德彰更是一無所知,女兒三皇子勞側妃能提到的也隻是王貴妃對自己很好,剩下的就都是要銀子,要辦事兒了,自己---糊塗呀,這麼多年,為了三皇子這麼多年,還把女兒給他做妾---到最後---
“這回---你來---是三皇子親自下令還是,貴妃---總不會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曲蘭亭眉毛上挑,挑出一臉的惋惜,他歎一口氣,再歎一口氣,咂了半天嘴。底層上位和生在貴家不同,他們一旦上位是不想讓别人有喘息的餘地,有向上的途徑。把别人壓的死死的才能顯出他的本事不凡。
“哎!到了現在,将軍該問的是,對你身後的安排,而不是誰讓你死,要是真問一個明白---就是你自己,我剛剛的話---都白說了不成?你還有兒子,選個拿的出手的吧,三皇子會看顧他的,曲某也會,側妃雖然會為難一時,久了---三皇子會善待她,以後也是另公子的助力,勞家站在三皇子身邊,總有名姓,這個不正是你所求的。”
勞德彰他信,勞家沒有拿得出手的孩子,隻有不算蠢的,三皇子和曲蘭亭都不犯的為難他,落一個不仁的名聲。他徹底不再言語,即使曲蘭亭不聽說着勞側妃有孕,斷定是男胎,三皇子承諾好好對待她母子,并且勞家也給留一條根兒,他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半個時辰之後,曲蘭亭留下一瓶鶴頂紅,離開屯營,隻留下,任然躬身坐在矮凳上的勞德彰,雕塑一般。
裴東錦也是會舉一反三,京城的信兒快馬送到石溪閣京郊的信道,一路傳到柴溪這裡,僅僅用了兩個時辰,他從洛家莊被程普庸帶出來,就一路尋周先生,并沒有着急到欽差别邺找景福王,程普庸不能壓着洛五,自己的人手---着實不足,不過這個時候,即使柴溪把滄州新碼頭的人都用起來,也是不夠的,二白和大白都被放出去,這回的冒險差點兒---他都不敢回想,回京一定要好好回報程侯爺,他喜歡什麼來着?奇巧之物,柴溪那裡最多。
柴溪現在真是忙的腳不沾地,張家二舅被帶走到需要他指認要等很久,這裡官員辦事的效率,柴溪已經深知,她本想不做糾纏,直接取接手那些下遊商戶,誰知道,水大是個會找麻煩的,居然沒有忘記帶上那個被送來送去的漂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