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裴東錦知道,祖父和自己分析講述長公主這個人時,說過這個故事,他說長公主和佳陽公主不同,她的傲慢,從些小事小情上都能可見一斑,比如那一回,她治家能力不差,從小被先帝放在膝頭上培養,不止治家,更能治國,除了目下無塵,簡直就是個别人眼裡完人——也對,她原來是天之嬌女,後來---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子,皇後也不再她眼裡,從來不在她眼裡。自己則是一直覺得她是個被包裝好的完人。就像大家閨秀為了家族和婚事包裝程才女一樣。
“不說什麼公主,這個不是你我能評論的,就說軒尚羅驚魂之後從公主府出來,府裡的車夫下人竟然被那些---哼---引走了,後來就遇到了布林華的馬車。”
畢竟是先帝的女兒,和兒子不同,總要---唉,周醒恭隻能暗歎。
“英雄救美?”
“算是吧。”
“嗯,俗套!”
“是俗套了些,軒家從來不在乎門第——反正軒老太爺子的時候,從來沒有反對過,甚至等布家來提親,這個布林華除了隐瞞身份,還非要等到自己金榜題名,這個金榜倒是真的上了,可是之後,卻沒有能如願。”
“這個都是廢話,老夫都知道,後來倆家交惡難道不是因愛生恨?”
“也算吧,也不算,哎!”
裴東錦歎一聲,關于上一回,還有之前自己細細的調查——倒不是因為這個什麼布憲司而起的調查,軒尚羅在京中可是比起什麼一品二品,比起皇親國戚更值得他調查。
“咦,那時候你還小吧,是七歲還是八歲?這些從哪裡知道的?”
周先生還是很敏銳的覺得即使裴東錦少年老成,也不至于就早熟到這個地步,年紀小小就關注起别人的風月事來。要是裴家那個老東西---不會,那個老東西什麼時候關注這個了?
裴東錦沒有慌,他既然說了就不怕被懷疑,現在---他不想解釋,周先生愛懷疑哎瞎猜都随他。反正他是不會想到自己重來一回的奇遇上去。
“小子我也不是真被推來杭州的,嘿嘿,後來皇帝賜婚,軒尚羅成了軒将軍,作為一個女子,他不願意給什麼爵位體面,又喜歡她不牽扯家族間争鬥,賜婚成了他能想出的最好的主意——軒尚羅怎麼算一般女子。”
裴東錦指摘皇帝的錯處,但是掩不住心裡的憤憤,指婚算是個混招兒。周老頭兒可沒有那麼多顧及,他也顧不上問裴東錦怎麼知道這麼多了,直接發洩出來。
“他那個木頭腦袋,總覺得直接聰明,蠢貨,玩人喪德,驚才絕豔的人物隻能用陽謀,怎麼能如此壓制和折辱,他賜婚的對象---可惜了軒丫頭。”
大白的小厮真恨自己剛剛好奇桃花舊案子,沒有跑出去,現在---他聽到了什麼?周先生說的是官家?---自己一定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