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門後的聲音傳出來,不知宣布了她的身份,還挑釁了這些來殺人的武人,柴溪想說髒話,這聲音,她還能聽的出來——聽不出也沒有關系,曲蘭亭已經開門出來,且是獨自一人。唉,自己怎麼就沉不住氣呢。
柴溪無比後悔沒有了解詳情下的貿然出手,氣惱的看着已經下來的大白,要不想收服這個三不管四不服的東西,自己怎麼會?哎!大白也被圍住,自顧不暇了,這回他得個教訓也好,别被打死就行。水大想上前護着柴溪,更是說話都沒有縫兒,被壓在最外圍進不來。
她不回頭,腦子裡飛快過着該怎麼置身事外,防備着緊接着的報複——那兩人都傷的不輕呢,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聲音之後出現的曲蘭亭這一身衣服----他是學的自己?他有毛病吧,他!
“嘿嘿,這是個誤---”
“---小弟,幾日不見,你又好看了不少呢!”
曲蘭亭站定了,對上柴溪想要錘自己頭的懊惱,笑起來,嗯,别說,他穿這一身,好看,武人世家适合半段衫子,利落威武,加上他身材氣質,真的是增色不少,有意思。
柴溪還沒有解釋完,兩個被砸的頭領這才反應過來,這人一副光鮮樣子會騙人,不過是個商戶,世子他們都敢殺,還怕什麼貴人,剛剛---這幾天酒喝多了?思及此,一個手勢下去,四五十人都圍上來,無辜和和有辜的都退到一邊兒,如同看戲一樣,散在最有利于他們觀看接下來砍殺的位置,柴溪已經彎腰躲過第一刀了。
其實她更想的是讓這刀砍在曲蘭亭身上,穿着和自己如同親自裝的那個陰陽怪氣的世子。這個願望,很快實現,下一刀真的向着他去了。
六人對五十人,結果就是柴溪跑的快斷氣兒了,直到跳下江邊三四米的深坑,帶着泥漿爬過去,才發現,跟在他們背後的不止有追兵,更有曲蘭亭那個貨。
“你想害死我嗎?”
柴溪連呼哧帶喘,讓質問都變得沒有什麼威懾。人家看架勢就是沖着曲蘭亭來的。
曲蘭亭在水裡,自己占了一米多,竟然遊不過三米的坑,咳咳着灌了好幾口水,要沉下去,柴溪沒有看到大白和水大,也沒有看見曲蘭亭的清風小厮,沒有受傷追上的武人---還有七八個,還好,還好。
“你,你倒是---救---救我呀--嗚---”
“要我救你?憑什麼?”
柴七戲谑的看着曲世子,這個解氣,這泥漿咋沒有淹死他?不止不救他,還打算落井下石,她伸出一隻腳,準備對着曲蘭亭的頭踹下去,誰知道被抱住腳,差點兒又被托回水裡,掙紮半天,還是把他拽了上來,精疲力竭的白了他一眼,他又看不見,死狗一樣。
剛剛喘過點兒氣兒來,追兵到了,柴溪向一側挪了下。
“哎,你們要找的人在這裡,我可和他不是一夥兒的!”
曲蘭亭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胡亂擦着臉上的泥水,又深吸一口氣。
“你要是不救我,我就大喊石溪閣柴東家,是個女子!你就是個女子,裴七的大業---你不會想讓一切毀在你自己手裡吧?”
柴溪要氣死,想說你放屁,還是生生咽下,他怎麼就認定自己是女子了?怎麼拿到的證據呢,還是---炸自己?不會,他應該是确定的。
“做個交易如何?”
曲蘭亭此時的形象不适合威脅人,他還是這麼做了,而且有效,柴溪解決了大部分的追兵,精疲力盡之後,死盯住曲蘭亭,想得到他的承諾。突然後悔似的:
“我剛剛怎麼不殺了你?”
“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