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柴當家,後倉有一個小窗的房間,我押他們在夾闆上,你盡管審。”
說完一揮手任柴溪打算押着衛領進了後艙。
“唉,憑什麼,柴溪,我也要去後艙……”
曲蘭亭想追上去,被幫主攔住,在夾闆上大喊着,試圖沖破,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還是被制住。
“再動,也捆了你。”
柴溪到了後艙,開門見山:
“說吧,這木嵌玉佩哪裡來的?你姓什麼?叫什麼?”
柴溪把剛順手從衛領身邊撿起的木嵌玉拍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質問,讓他恍惚了一下,這人的長相……先皇唯一的一次發怒。跪在堂下的二皇子也就是當今官家。就是被吓得抖如篩糠。自己是要怕,是得有怕的樣子,剛剛也演的很好,可是現在他是真的有些怯了這少年,他不禁問自己,到底是怕什麼?可是眼前這個是江湖幫派的首領之一。這個木嵌玉很普通呀。羽林七品衛嶺之上的人人都有。她這不尋常的問話……為什麼?自己得到的命令也是含糊其辭,讓他看着辦,他這腦子---怎麼看着辦?
衛領心念一轉反問道:
“一個江湖幫派的頭子,關心起官家的事兒來了,怎麼?柴當家是想考個武舉入朝為官,或者招安到朝廷賞你一個校尉不成?”
大周的土匪山很多,每年興起又摁下,摁下又興起,現存的有勢力的也有2000多處幫派土匪。确實,被招安的每年至少也有百餘家,按照勢力,封了七品到九品的武職,多數都反過來幫朝廷剿匪之用。
衛領說讓柴溪考武舉是鄙視中的調侃,可說讓她等招安……不對,石溪閣不是雙鶴山的尚武堂,這些年也沒有暴露在外有山匪背景,指使他來的人……不會是洛家或者是勞德章,針對的真的是曲蘭亭嗎?或者是他自導自演。
勞德章不會注意一個并不在他轄制範圍内的匪幫,洛家更是不可能,尚武堂這幾年說是發展的不錯,可在官府的眼裡,還是不值得一提的,羽林衛是天子旁臣皇家近衛,雖然這些人退役了,也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
柴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再輕敵,尚武堂對外的正當生意隻有镖局,那就……
“将軍即是知道我尚武堂,必然知道我們石溪閣要的隻有正當生意上的銀錢,實際上是和镖局無關的。不知将軍這次……是真的要殺了曲世子嗎?剛,将軍也不知道柴某的身份,洛家沒這個本事,勞将軍自身難保。你們聽命于誰?換個說法,将軍是從哪裡知道,柴某在尚武堂镖局也能說得上話。”
“柴當家何必自謙,隻要是镖局,有哪個是不背後有山頭的。這也無妨。可您擋了我的路。也要給我個解釋。”
柴溪在心裡松了一口氣,——這個衛領的話也真假難辨,或許他是順勢诳自己的呢。她仍然保持着剛才的架勢,不想讓對方察覺。假如他說的是真的,那,調查她的人,或者知道的并不多。
柴溪的注意力還是在木嵌玉上,離開這個時代的願望,随着這些年毫無線索,一點一點的消磨,但從未消失,搞清了自己的來路,才能有去處,柴溪随時防備着衛領暴起反抗逃走。
“羽林衛拿人錢财與人消災,我想,柴某是個小人物,倒不至于值得誰的銀錢買某的性命,這個暫且不提,還是那句話,這塊玉佩,來自哪裡?”
“竟然知道我們是羽林衛?一個黃口小兒,某倒是看輕了你。至少某的姓名告知你又何妨?本人姓杜,為從七品衛領。”
“杜将軍有禮,不過柴某有一事不明,将軍為七品下,您的上司侍衛長從四品明威将軍,三四十歲退役就罷了,這都是高官,難道,不是九品以上發到軍中任職嗎?以将軍的年齡正是好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