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領伏在船舷上大口喘着氣,心裡疑惑着為何被救。曲蘭亭從打鬥中脫身出來,被幫主踹了一腳。别以為他沒有看見,剛剛就是他自己掙脫繩子,又放了這些武人的。
曲蘭亭看着柴溪急急收回來的眼神,不知道她掩藏着什麼,剛才餘光裡看錯了嗎?不是她把那人踢下水的嗎?
“唉,住手,停了吧,你們迷藥還沒有醒,能打得過這一群兇悍婆娘?”
在這艘船上挨了這輩子最多的揍。脾氣都沒有了。牙齒刻在下唇上,忍住沒有發作,他攪亂局面,大腿上這一腳挨的也不冤,居心叵測?既然入局,誰的居心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沒人聽他的,别人還是該怎麼打怎麼打,他甚至承受雙方的攻擊,開始手忙腳亂了,正事兒放給手底下人辦,自己在這裡拖延時間,甚是好玩。
“柴七當家,你倒是說話呀,讓他們停下。”
讓他慶幸的是讓他挖到了有用的。剛剛他隻是想知道羽林軍這些人追殺自己受指使的是否隻有勞德張參與被船娘幫解決了。還有什麼後續。可柴溪她……都怪自己昏迷醒來體力不足。打鬥之餘沒有看清她拉衛領上來之前發生了什麼?母親作為長公主,真的能操控這些人嗎?不然吧。她都嫁到曲家近三十年了,皇家規矩,她還能不遵?
幸好他在船上。雙手擋住幫主向上的腳一擡哎哎連聲。
“唉唉唉,停停停,好好的一女子非要打打殺殺嗎?要麼看看柴當家有什麼話說。”
“當家?”
幫主一時猜不出這個當家當的是什麼家?這個功夫柴溪早已經按住了衛領,腳在他腿窩使勁踹一下——這個是他應得的,剛剛那樣輕賤女子。就治他一個嘴賤。大聲喝住其他武人。
“不想他死,都站在原地蹲下抱頭。”
武人都停了下來,衛領在他們手裡,他們還真的不敢動了。曲蘭亭閃躲着幫主的拳腳,眼睛發亮,她喝聲鎮住了一群兇煞的漢子。還是在京城曾經有名号的羽林衛退役衛領。剛剛他腳踩在衛領腿窩的嘎巴那一聲,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就連他骨頭都似乎疼了一下,下意識的閉眼向後一躲,嫌棄的啧啧啧。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要是他不那麼誇張,柴溪還不會懷疑,這些衛領,如此好拿捏?歸根結底,他們---曾經護着的是宮城,曲蘭亭的阿娘正是宮城内的主子,大主子。
“挨上的不止我一個人就好。”
“其餘人都押走綁緊一點,别讓人有可乘之機。”
柴溪隻能将計就計,一副拜托了的樣子看向幫主,對方還在攻擊曲蘭亭。并不影響她吩咐手下,綁住其他蹲在地上的漢子們。柴溪眼睛也斜向前曲蘭亭,看着他隻是挨揍,心情好了不少。
“報酬,随後,石溪閣會奉上。”
“石溪閣就是相州的那個石溪閣?在杭州碼頭剛剛收了力工船夫的柴當家?”
幫主還沒有從這個女扮男裝的瘦小少女,就是北方新晉的吸金大閣的當家之一的震驚中醒過神來。她有十幾歲,自己近30歲……不多想了。她全應下來。
“哎,你們聊天之餘,能不能先别打我了?你倒沒耽誤。住手呀。”
這次曲蘭亭絕對不是因為打不過,因為隻有女幫主自己一個拳頭伸過來,曲家哪怕多年不領軍職,也不會打不過一個從十幾歲才開始練武的女子。
柴溪斜了他一眼,女幫主停下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