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庸頗為頭疼,這些年子女不在身邊,自己疏忽了教導,加上10歲之前,老姨娘時常跑到程潇耳邊,說一些歪理,那孩子行事确實偏頗的厲害,六娘……也算程家的血脈,總不能……他深吸了一口氣。
“嗯,傳信吧,不過有一點要記住,和正将軍不同,他即使脫離了,就是自由之身,以自身安全為重,不要命令逼迫,隻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盡量救下六丫頭的命。具體他要怎麼做?全憑他自己,不許妄加幹涉。”
春生除了和小主子程潇,坐了10年伴當,和其餘别人可沒什麼情分,隻是怕小主子傷心罷了,既然爺這麼說,自己的本分做到了,也算安心。
“那鄭将軍……小的怕,這些年他們偏的太遠,這個杜衛領,現在看來是個被邊緣化的蠢貨,小的剛剛打聽到,他們已經在周先生身上下功夫了,這個周醒貢,來的也太奇怪了些,對于柴當家,也過于熱忱了些。”
程普庸帶着一絲絲嘲諷,同情,還有……說不出來是感歎還是戲谑,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周醒貢會看着的,鄭将軍老了,管不住手底下的人了,他自己倒也不至于。在周醒貢手裡,整個羽林衛退役的這些人,都被他玩死,怕是還不自知。至于周醒貢……他也算的個可憐人。一輩子都糾結在……溪溪她,長的太像先皇了。”
“是,據說先皇,男生女相,天人容貌,柴當家雖為女子,卻是英姿勃發,不似凡人。”
“你還會奉承人了,就這樣,多則10來天,少則三五天,咱們再回杭州府。”
春生嘟着嘴聽不懂主子的意思,應諾,他再次在腦中盤點了一下該向組織上報的内容,一共有一二……嗯,差不多就這些,這都是大事,至于小事兒嗎?嗯,要說,一定要說,威脅到柴當家的星星點點,事無巨細都要報知主子,不能讓他再留遺憾。可是,先說哪個呢?
主仆多年,他在那兒猶豫了多久?程普庸就等了多久。最後終于失去了耐心。
“還有什麼要說?”
“柴當家已經14歲了,之前還被那個璨郎,差點兒拉去做了小倌,現在,又被懷疑斷袖,這樣總不是個辦法……”
春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說的,可是再怎麼委婉,也要提上一提,手下來報,自己沒敢全部告訴主子,裴東錦和柴東家同吃同住,那個曲蘭亭,竟然多番調戲,還多次聲稱要納柴當家為妾,要是說出來,主子能當場劈了曲蘭亭。
“我明白你的意思,女子在世間本就易,何況行走江湖,是時候為她謀劃一門親事了。”
春生想大聲的喊,不是那個意思,可是竹子已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拇指關節不停的磨蹭。半晌,好像打定了主意。
“我看裴七那個弟弟就不錯,讀書好,為人方正,又不像他哥哥背負了那麼多,年歲相當,雖然木讷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