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說葉芳菲是第一種?”
“曲蘭亭的人……長公主慣會把握後宅女子的心性,宮裡的宮女為她辦事就算了,教坊寺的娼妓之流也用,也是他兒子世子爺長相英武,氣宇不凡,寬肩窄腰,呵呵,他倒是舍得出去,也不怕髒了他兒子的身子。”
這還是明晃晃的嘲諷,璨郎自己也出身在教坊司,她都有些不自在,本人卻如同沒事一樣點評着。而且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毫無順序和重點。
“好好看着吧,你要嫁的那個人楊成吉,本身就不成事,可是奪嫡之鬥,牽一發而動全身,有半絲助力也要用上。開始的時候可能是想用你家的銀子,現在……”
“現在銀子都被欽差給扣掉了,今天我們要是搶不到,是不是我就沒用了?”
璨郎不置可否,又說回了葉芳菲。
“天下男兒皆薄幸,天下女子多癡情,你阿娘蠢了一回,害了自己,也害了你和你弟弟。你别學她,前面這個葉芳菲,明明靠着自己就能活得自由自在,非得依附着一個低看他的世家公子哥,可惜可歎。”
洛姑娘似乎聽懂一點了,這,是警告嗎?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依我看來,你身上或許有着比銀子更重要的東西,畢竟,佟家也是做過前太子妃娘家的,一朝覆亡,連痕迹都這麼少,實在也太不合理了些。”
她的作用在身份和血脈嗎?洛姑娘想不通,要是過去她晚上肯定睡不着覺,現在嘛,想不通的事情就繞過去,事緩則圓,或許有通的那一天,通不了,也沒什麼。
“楊家會幫我殺了洛有信嗎?”
“你應該說是楊家會不會阻止你殺了他?”
“那我還不如偷偷的摸回去,然後浪迹江湖呢。為什麼還要依靠楊家?”
“似乎也有道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者,佟家的血脈隻有你自己了,你母親糊塗,把佟家幾輩子的家産,都給三皇子墊了底,你就隻報了小仇小怨就能滿足嗎?”
洛姑娘本來就是個内宅小妮子,可自從他講述了過往出身,她就不自覺的背上了佟家全族。
“好好看看這碼頭緊張的局勢吧,可能這是最後一回有真刀槍的争鬥了。這是讓人爽快的,以後入了京都是你陰我一句,我背後中傷他幾回。我在你後院安插幾個人,你給我扣一頂什麼樣的大帽子,最沒意思。”
“或者我殺了洛五也會成為他們攻擊的理由?”
“假如有人知道了,一定會,可是你要慶幸,現在就隻有我知道,或者将來你殺了我,就沒人知道了。”
洛姑娘吃驚的看向璨郎,他根本就不理他,隻看打鬥的現場。
“你看這個大白,似乎想尋一個空隙從懷裡掏個什麼,被攻擊的無力招架,怕是掏不出來了。”
洛姑娘很快被他的話帶到打鬥場,不解釋自己以後也不會殺他——在心裡下了決心就好。
“或者是武器或者是發信的東西。”
“他離幫手兇虬太遠了些,沒人配合,大約今天要死在這裡了。”
璨郎并不關心大白的死活,好像死人是件極小的事情,那一會兒,所有的人都圍上去,他們和他們帶來的人……也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