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覺得也沒什麼,可是曲蘭亭一吼,柴溪反而有些不自在了,這動作……表面上還是男男,确實說不清,她連忙掙脫了手。
“你可别胡說八道,這是……蚊蟲過多,阿兄幫我看看。”
明明這就是事實,怎麼還有些心虛呢?裴七從自己6歲遇到他的時候,就是對自己關照有加的。大約就是曲蘭亭知道自己是女子,才會如此吧。
“我那裡也是蚊蟲過多,要不裴大人幫我看看。”
裴東錦淡定的還躺在吊床上,剛剛手觸及到柴溪的柔軟手背一刻……确實,心裡一熱,直沖腦門,他剛剛說什麼?斷袖?笑話,自己怎麼可能是斷袖,柴溪她還是個孩子呀——可是她戀着石昭,剛剛她說什麼來着?石昭不一樣,到底是哪裡不一樣?還說回去,到底是不是因為石昭回去?剛才說到哪裡了?這個壞事的曲蘭亭,怎麼哪兒都有他。
“裴某記得和世子,一個住城南如意坊,一個住城西公主府,見面都沒有幾次,可是不甚相熟的。”
還回以你哪位的表情,向後移了下頭,滿是嫌棄。
曲蘭亭可不是一時沖動,像裴七這樣帶帶正派的官宦世家,總是為名聲着想,萬不敢跨雷池一步。而且他在京城與王大郎交惡,京城裡有名的斷袖,喜歡小倌栾童,裴七可不止一次曾公開表示過,這可是人倫髒事,即使他們小時候在同一間學堂,十一二歲之前,玩的還不錯,他也是不與為伍的。
“阿兄所言不假,今天,不對,是昨天,我差點兒被你們連累死,還好意思往前湊。”
“我可是好心,報答你救命之恩,這不是想出個辦法避蚊蟲,剛想說呢,你們倆手就拉到一起去了,兩個男子,怎麼能讓人不多想。”
他重重的咬着“男子”兩個字,警示柴溪别多話,又圍着他們倆繞了一圈。
“我怎麼說呢?在洛家莊明明有房間,你們非要住在一起。這回又……如此暧昧,怎麼能不讓人多想呢?裴大人可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小郎也别忘了,不是說當年為人所綁,差點沒有成了小倌兒,最惡心男男之戀嗎?怎麼?假如對象換成了裴大人,就又行了?”
這話說的……柴溪從吊床上跳下來,拳頭捏的死緊。
“我看着雲幫主的幾腳不重,你這還沒有吸取教訓,别人的事和你有什麼關系?你現在該想的,不是你那個給妹妹相親的借口,拖的時間也太長了,參與到杭州府的事情來,回到京都要怎麼和官家交代?我可記得,皇親貴胄,可是最忌諱參與到政事上來。”
“柴當家跟着裴大人久了,也出息了。知道這麼多朝廷的事情,小郎可知,裴家幾代人為官,裴七的祖父更是高居首相之位,裴氏家族裡正枝嫡出,早有祖訓,可是不準狎妓納妾的,男妾也不允許。”
柴溪這回真忍不住了,就算他說穿了自己是女子又如何?這人一腦子龌龊心思,自己怎麼會和古代男子糾纏不清,這幾年在男人窩裡,優秀的男子也不是沒有,不管是荷爾蒙還沒有升上來,還是堅定了回去的心。就從來沒想過一絲半毫兒女情長,怪不得曹大文豪說男子生來是泥,都是污髒。
“姓曲的你才是妾,你們全家都是妾。我看今天晚上你是不想好過了。”
說完一腳就向曲蘭亭的小腿襲擊過去,他現在恢複的也差不多,自己就十成十的不留手兒,倒是要看看他真正的武力。
“唉唉,這是說到痛處了,怎麼還動上武了?裴七你到底管不管?”
“平民百姓夠不着的人物,一句話能讓全國商人馬都騎不上的皇親,嘴碎成該打的樣子。也是你的本事。”
曲蘭亭極其有章法地左躲右閃,鐵定了心,就是不肯展示自己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