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章已經控制了杭州府大小官眷,借以威脅官員就範,加上,又派出了鄭将軍你,曲小子和裴七都死在這裡,隻有屍體,胡亂擺弄幾下,就是互鬥。之前的罪過一舉推翻,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盤。”
鄭将軍并沒有任何驚訝,這個人可是周大儒,皇帝的老師先太子的老師,可以說除了人長得醜點,不容誰小觑的人物,被揭穿了沒有什麼,隻要……
“周先生說的對,可是何必說出來,又要做無謂的掙紮?隻要你們死在這裡,我甚至不用擺弄你們的屍體,任由你們腐爛在這裡,京都天高皇帝遠,輸了的人,誰會在乎呢?”
裴東錦思緒被帶到了8年前,父親不配合他們運送女子進京,不願意出錢出力,甚至還要把他們做的一堆污髒的事宣揚出去,當時,姓鄭的也是如此簡單粗暴的對待父親的,盡管自己在父親出門前提醒了無數次,不僅加了府裡的護衛,還多派了镖局一同前往,他們還是殺的沒有活口,今天……故技重施,果然……
父親就是被這樣的人一刀一刀的砍死的嗎?當時,離碼頭隻有幾裡路,到底有多少人圍攻,他們的勾當實行了這麼多年,圍着銀子為着安插人手,還為了排除祖父這個異己,不用光明磊落的手段,直接上刀砍,自己過于刻闆了,總想着為朝廷官員,該用的該是上的台面的,律法說得過去的正當途徑,卻不知道,無恥的人,先享受好處,他們踩着的,是父親的血,京都幾個家族的血……
柴溪替裴東錦擊退了兩波兒要置他于死地的刀兵,已經見他眼神呆滞,鼻翼抽動了兩下,柴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感覺到他的痛。
“阿兄,現在不是傷懷的時候,先要活下來。”
裴東錦還不能平複,他怎麼平複,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柴溪匕首滴血,也已經搶奪過了一把刀,現在兩隻手的武器很不協調,卻讓她在天明之前,更如殺神。
她說的對,前世今生,早已不可追,那柴溪呢?
在那艘船上,柴溪認出了自己,護住了自己,現在同樣,刀林劍雨之下,她仍然不顧自身,要說當時自己體會不深。是因為不知道他是誰,對,就是因為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是敵是友,當時是有巨響,有霹靂彈這種東西,知道感慨的不是時候,他還是借着躲閃刀槍的空隙,深深的忘了柴溪一眼。
前世今生的仇人。沒有報的仇,就在眼前,他怎麼能不心跳怦怦。怎麼能不握緊手心?
“給為兄一把刀!”
他沒有說為什麼?柴溪卻看得出來,春芽蘇醒一樣,更像是某種儀式,心被石頭沉沉壓住,他下定決心拿開,柴溪緩緩的定義上一把長刀,适時的想着小兵多的地方扔出兩顆霹靂彈,減少一下對方的人數,并不為裴東錦開路,隻在他的後側,敞開兩隻手,準備随時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