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錯信人家的下場,求我一下吧,護住你的命。”
柴溪管不了這麼許多,習武歸習武,被圍攻的時候,還是不多的,她也想知道,所謂東郎算無遺策,這個策在什麼地方出現轉機?
裴七心裡是萬分急躁,傅思婕雖然躲在最後,也難免被沖進來的幾個人當成目标,她要是出一點事兒,傅斯年那裡真的不好說。
戰事膠着,裴七已經在心裡開始罵易直了,周先生喘着氣,醜狗咬别人褲腿腳的本事,并不能完全護住他,他老胳膊老腿,累得不輕,現在甚至想躺在地上讓人家砍了。
又一輪打鬥下來,他們已經被圍住,這回真的是死局了,裴七咬緊了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
勞德彰已經沖到了船娘幫最裡面,再有一層,就能直接砍死裴七,雲藻發現的最早,她緊跑兩步,擋住了劈向裴東錦面門的那一隻刀。勞德彰撤回招式,倒提着刀,正好也擋住了曲蘭亭看向他後背的一劍,多年行伍,自是不懼戰場。
四五招兒之後,他要命的一刀,直奔雲藻而來,她擋不住了,隻好下意識的閉着眼睛等待着死亡。勞大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前刀下,想收刀的時候,整個肩膀已經被砍下。
“你!混賬。”
勞德彰看清是自己兒子的時候,血柱已經噴向天空,他心裡猛的一緊,但來不及上前查看,就被曲蘭亭纏住,隻能轉過身來和他鬥在一起。
雲藻接住了隻有一隻肩膀的勞公子,這人能為了父親,為了前程,為了家族,和别人聯姻,棄自己和孩子不顧,可到了生死的份兒上,又能有命護住自己,他這是……
“我……我實在看不透你這個人了,你這是何必?”
她知道,這樣的傷勢,是沒有救了,這是他最後的時刻,要表達感激嗎?要訴衷情嗎?她吞吞吐吐了半天,隻能問出這樣一句,得到一個勉強的笑。
“小夭……你心疼我了,父親說的對,他有很多兒子,不缺我一個,可惜我現在才想透……是我放不下權位富貴……是我……小夭……”
“抵消了吧……我不怨你,即使知道當年押解我進京的就是你們勞家,就是你,也不怨……”
又是一個更勉強的笑,他身邊的地上血已經流成了一個小窪。
“……照顧好我們的兒子,别再讓他扮作女孩兒了……他像我,扮成女孩兒一點都不漂亮……别跟他說……别……”
勞大公子沒有說完,就恩怨兩清,躺在哭的聽不見周圍任何聲音的雲藻懷裡。
柴溪差點被他兩個人絆了一腳,被4個人圍攻,她換了左手,動作就難免慢了一些,一個轉身不及時,被劃中左肩膀,傷口應該不深,但是左右臂膀都有傷……她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