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給你梳一個單桃發髻,再給你畫一個美美的妝,算是賠罪可好。”
說着她就真的上手,思歸從小營養不良,頭發也很少,他打算蓬蓬松松的給她梳一個大丸子,簡約利落又不顯得過于柔弱。
思歸的傷還沒有好,這回過來有些任性了,在滄州發生的任何事情還沒有一一的和七當家說,也隻是寫了她一眼就任由她,在自己的頭上,左一下右一下,梳成了一個整齊的大包包,隻點綴了一個翡翠方塊,琉璃鏡子裡的自己,雖然沒有上妝,已經很好看了。
看着她滿意的表情,柴溪放松又得意,這可是在團團頭上,犧牲了許多绺頭發才練出來的。
“團團還在睡嗎?”
“是呀,睡了好幾天了還在睡,都怪我趕到碼頭的太遲了。”
“怪你幹什麼?又不是你把他派過去保護裴太太的,都怪我,唉,以後不多管閑事了。”
柴溪從石昭那裡受來的氣,被溫暖踏實取代,取起一支眉筆,把思歸的腦袋掰過來,一筆一筆的給她畫着眉毛。
“思歸,你都16了吧,真是漂亮,”
在鼻子兩側掃了掃,她略扁塌的鼻子,顯得翹挺起來。
“七當家,山上的人都說你是斷袖,你看看你給我畫的……”
“還說我呢,還不是你自己手笨,隻會把臉塗白,眉毛畫成一個黑疙瘩,弄得跟蠟筆小新似的,這都幾年了還是不會。”
思歸已經習慣了她偶爾說出來聽不懂的話,這樣的話,石昭也經常說,他們都來自太原府,那是她表哥,自然是有很多習慣都一樣。
她把思歸畫的比實際上要美出許多,當然是按她的審美。
“隻能這樣簡單畫一畫了,咱們自己就有護膚的鋪子,你看看你……竟然東西都帶不齊。”
她一直數落,其實是放松,思歸這兩年膽氣也上來一些,嫌棄的再次強調:
“七當家,你可别忘了你是男子,男子,弄這些制粉器的東西,他們又要說你斷袖了,以後誰還能服你?你不知道咱們鋪子裡的人,對你和對六當家根本就不是同一張臉。”
“那怕什麼?你這不是還在我身邊嗎?受這麼重的傷,大老遠就跑過來護我了。”
思歸又白了她一眼。
“要不是我哥讓我護着你,我才不來。”
“于歸才不會舍得讓你受着傷就過來,說吧,趕得這麼急……除了擔心我,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