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嘴仗啊,這個事兒,昔日在朝堂上,周先生做的最熟。現在在茶館裡,他根本就不發怵。這些人們剛冒頭,他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他們掌握的這個賬本并不是緊要的。緊要的是賬本之後,肯定還有聯系着朝堂各官員,賬本意味着什麼,大家都很清楚。那些不幹淨的和很不幹淨的官員們以後被誰操控?都是這個賬本說了算。
柴溪從低處入手,裴東錦想搭着景福王,從高處入手。
曲蘭亭又想占個便宜,另辟蹊徑,見縫插針。
最輕松的摘到果子的就是二皇子的人,那個易直隻是閃了閃,回去就能吃到一大塊肉。
他們各方各人倒是謀算的精明,跑出杭州也快。現在景福王是騎虎難下,他知道一走,杭州必亂,作為欽差正使,本以為是來裝個門面的。真正出力的是裴東錦。事情辦好了,回去的功勞,全是正使的,要是裴東錦辦砸了,自然不用他這個皇家王爺承擔後果。
這麼好的局面,怎麼最後架在火上烤的成了自己呢?
要等到新任的各個官員補上位來,他回京去就什麼都吃不到了。這一招兒棋走得如此陰毒,裴東錦是有些才學,但是不會那麼老道,要說老狐狸,他想到的隻能是這個姓周的。
那就必須反制,幕僚紹師爺,小心翼翼的觑着自家景福王爺鐵青的臉色,想到了三條主意。
“柴續的奶娘,就是杭州人氏,夫家正是姓容,這些年,在杭州也算是幾乎無立足之地,官家這個人是最重情分的,我知道他們組裡有一個秀才,考了很多年都沒有考上去。”
“這個可以用一用。”
“第二,這杭州來上任的官員……就算不能全部是咱們自己人,也要握在手裡……有大把柄的也算。”
“我已經300裡加急寫信回京了。”
“第三就是……要讓全杭州府的人都認為……裴東錦這個小人奸臣,攪亂了杭州的時局。”
輿情可用……景福王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紹先生和解先生辦事的能力,他還是相信的。
周醒貢此刻面對的就是邵先生的一二三,一二已經在路上,三……這個三出手的是快。
茶館裡那些人,越說越激憤,那些閑磕牙,聽的閑的和不閑的,天生喜歡聽八卦的,和拿了一兩個大錢兒過來的,圍着伺機而動的,快把茶館擠爆了,恨不能連門口都是人。
“先生,你看看還有替咱們說話的呢,那怪不得您不着急出手。”
今天陪着周醒貢出來的是雲鵬,他不但拳腳湊合,主要是會伺候人,不像貓王和常遠兩個人,一出來就跟上竄下跳的猴一樣,隻顧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