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說: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啄瞎你的眼!
見狀,許明塵沖了過來将她護在懷裡,大罵一身:“扁毛畜生!”
這話聽着刺耳,樹上的人眼睑微縮,随手摘了一片葉子彈了出去,在那把斷刀之前劃過了許明塵的臉,血珠子跟在樹葉後面滴落。
他猛地轉過頭,隻看見依舊雙手環抱在一起靠在樹上看戲的糟老頭,“是你!”
陳老頭笑着擺手,“非也,非也,老頭子可沒有這等本事,你知道的,我不會武功呀。”
是了,他功力全被廢了,根本沒有這個本事,可以比近在咫尺的人還快,用的還是一片葉子,他迅速檢視了一圈,氣罩沒有破裂,庭院除了他們四個人,就沒有别的了。
他瞬間變得警惕起來,側過頭低聲對身後的女子道:“阿熙,情況不對勁,這姑娘邪門兒,你退回去。”
當然不對勁,她還能不知道嗎?
那片葉子一出,她就覺察到這庭院還有第五個人了,隻是現在局勢不明,她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心中所想,也不确定這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切都隻是她自己的猜測。
她思忖片刻,複又看了幾眼戒備拿着刀的姑娘,那把傘被她護得很緊,根本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得到的,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姑娘,我替阿熙的冒昧向你道歉,但你也總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姓甚名誰,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見那姑娘聞所未動,他的脾氣再次壓在暴走邊緣。
咬着牙道:“姑娘!我和你說話,起碼的禮貌總該是有的!”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一人步步緊逼,可每一拳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樹上的人直呼無趣,可樹下的人卻覺得有趣至極,不時鼓掌,為小姑娘的膽識稱贊。
“你!給我滾!”許明塵滿肚子的氣不能貿然對着這邪門兒的姑娘灑,但可不見得看好戲的陳老頭就可以躲過一劫。
老頭果然沒有武力,被他一掌掀翻,就着那力度滾了兩圈才停下,不滿的拍着身上的灰,嘀嘀咕咕道:“真是豬腦子,就沒想過她不會說話……”
話音一落,許明塵停滞一瞬,“啞……巴……?”
“咻”
一片葉子再次飛來,這次他有所防備,堪堪躲過,但也少不得有一撮頭發飄落,他縮了縮嘴,自知理虧,藏在袖中的手同時醞釀起一股力,含了他把□□成的功力,試圖一邊和啞巴說話,轉移他人注意力,一邊出擊。
可,他預料中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那麼大的一股力劃過半空,打在氣罩上,震裂出了一個口子,罩外的人大喊一聲:“城主?”
“沒事!”
許明塵更是不安,江湖中有些氏族用以隐蔽衣或術法隐蔽身形,這并不是罕見的事,他原以為這姑娘身後有人就用了這一招在護着她,可誰知根本沒有。
他順着葉子飛來的路,原樣還擊回去,竟是空的。
這如何能讓人安心?黑域本就藏了很多陰私,若真有人有這等高明手段……他不願去想惡果,隻是轉過身子,說了聲抱歉,退後兩步,渾身緊繃。
小姑娘将斷刀杵在地上,随着他的視線看去,隻見同光坐在樹上,悠閑晃着腿,手指尖把玩着葉片,覺察到視線,他笑哼了一聲:“無聊死了,許家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咯~”
她無聲看着他,想說的話像是寫在眼裡:屋裡的女人曉得你。
他懶洋洋轉動眼珠,魅惑叢生,曲起一條腿踩在樹枝上,背靠樹幹,細細從腦海中搜索,才道:“沒印象,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