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主人,你是怎麼做到第一次談戀愛就談出渣男氣場來的?”龍舌蘭不禁感歎道。
嶽代皺眉:“啧,你是站在哪邊的?”
“肯定是你這一邊的呀。”龍舌蘭斬釘截鐵地說道,但又有些遲疑,“不過,你的演技可真好,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莫爾斯呢,我都做好永居聯邦的準備了……”
“永居聯邦做什麼?”
龍舌蘭想啥說啥,“你不是要吃莫爾斯的軟飯嗎?為了更好地吃軟飯,那肯定是要待在聯邦呀。”
此話槽點過多,嶽代都不想評價了。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莫爾斯,又怎麼可能會永居聯邦。
攏了攏大衣,嶽代起身離開。
事已至此,先陪莫爾斯參加完家族聚會吧,食言是不道德的行為,他還想做一個有道德的人。
————
夜晚,西拉亞莊園。
柏蒂站在圍牆前,踮着腳尖看向小廣場上的噴泉,企圖透過噴泉看到天際的飛車。
聚會前,莫爾斯特意注明他要帶人回來,算是給了家族一個小小的震撼,連醉身藝術從不過問家事的姨媽都被震驚到了,連夜問柏蒂是不是真的,他隻好再三保證是真的,誰讓他是他哥愛情的見證人呢。
等了十多分鐘,一輛熟悉的飛車終于降落在遠處的停車場。
嶽代走出飛車,莫爾斯緊随其後。
面對西亞拉莊園,莫爾斯向嶽代伸出左手,側臉冷峻,說出的話似乎也不容置疑,“我帶你進去。”
嶽代輕笑,順從地将手附上,“好啊。”
柏蒂雙手捂住即将尖叫出聲的嘴巴,難掩笑意,直勾勾地看着他們牽着的手,然後飛奔回小花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喝着花茶。
比他小三歲的喬端着一小碟黃油曲奇走來,有些奇怪,“你不是去接表哥了嗎?”
柏蒂裝模作樣地擦擦嘴唇,“不要幹擾别人的有愛互動,懂不懂?”
喬癟着嘴唇,他不懂,他隻覺得想笑但又瘋狂憋着不笑的柏蒂未免有些表情猙獰,他看看小廣場,突然問道:“哎,你和克洛伊還有聯系嗎?”
柏蒂咬了半口黃油曲奇,“有呀,但不多,怎麼了?”
自那晚宴會之後,克洛伊便有意躲着他,每天隻匆匆聊兩句話便下線。聽說她的父親史迪威·彼得斯已經被立案調查,即将被送往聯邦最堅固的巴沙島監獄,罪名是幹涉他國内政,惡意煽動他國戰争。
喬欲言又止,說:“她很有可能也要被判重罪……”
“啊?”柏蒂追問道,“為什麼?”
喬搖頭,“不清楚。”
此時,莫爾斯牽着嶽代的手走進小花園,成功收獲一衆視線,柏蒂也顧不上什麼克不克洛伊的了,咬着黃油曲奇就沖了上去,含糊不清地向莫爾斯打招呼:“表哥!”
目光轉到嶽代,柏蒂興奮笑笑,小聲說道:“嫂嫂。”
嶽代摸摸柏蒂的頭,“你作業寫完了?”
柏蒂破防,“都說了不要再提起我的作業啦——”
一位打扮素淨的女士從花壇後走來,舉止優雅,向莫爾斯輕輕點頭,似笑非笑地問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帶人回家。”
嶽代隻笑不語。
得,經典語錄都給整出來了,下一步是不是應該說她這是第一次見莫爾斯笑得這麼開心?
不過。
嶽代看向莫爾斯,有恍惚間的走神。
說來也确實,莫爾斯不笑則已,仿佛是與生俱來的高位者,隻可遠觀,不言自威。可隻要他一笑,那雙湖藍色的桃花眼便仿佛被春光浸染,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莫爾斯淡然一笑:“多來幾次,您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說話間,嶽代始終注視着他的雙眼,如往常一般冷冽。
嶽代好似這才理清楚,原來莫爾斯在旁人面前與在他面前,是完全不同的兩幅面孔。
告别女士,牽着他手掌的力度往前走了走,莫爾斯回眼看向還在出神的嶽代,溫聲問道:“怎麼了?”
嶽代回過神來,壓制住心中的波紋,下意識跟上莫爾斯的步伐,後知後覺地笑了,“沒怎麼,看你看得有些忘記走路了。”
話音剛落,莫爾斯眼色微變,耳根燒紅,好在幾縷碎發遮住了顔色,且夜色昏暗,讓人看不真切,他眼神躲閃,手指不自覺收緊,“滿口胡言。”
“什麼胡言?”将莫爾斯的反應盡收眼底,嶽代湊上去,欠兒欠兒地問東問西,“我說的可不是胡言,難道你覺得我說的盡是胡言?你對我未免也太不信任了吧?”
不知是害羞,還是自知理虧,直到走進宴會廳之前,莫爾斯都沒有說話,也沒再看嶽代。
嶽代悄悄地附耳低語道:“莫爾斯先生,裝聽不見可不是個好習慣。”
走到燈下,莫爾斯的面色已經回歸正常,他與嶽代十指相扣,聲音雖然不大,但字字清晰,“我可沒有聽不清,須駱先生。我聽得一清二楚。”
嶽代莫名覺得他話中的須駱先生有些刺耳,便眯起雙眼,意有所指地說道:“是嗎?那我也看清了,看得清清楚楚呢。”
莫爾斯指尖微動,抿唇,不想說話。
趁莫爾斯再被搭話之前,嶽代在他耳邊,飛速地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