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行動這麼快?你把信陵君的弟子留下,不怕驚動他前來?還是說這本就是仙門百家的陰謀?”
那人懷疑道:“哪有這麼巧的事,才攻占中興鎮,就有個人持藍祁信牌說是他學生?”
“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
姬回皺眉起身:“不論如何,總之要快些行動了,城主,城北就交給你了,事情辦不好我們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投名狀要交出誠意,不然屆時我死不了,你就不一定了。”
他匆匆警告一番,又各自散開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而唐郁幾人吃完飯,剛出酒樓,就被人攔下了,來人看上去比黑衣使的級别更高。
“堂主召見。”
唐郁和淩歌對視一眼,他們等的時機終于到了。
蘇鳴先那樣一個疑雲遍布的探子,巧得不能再巧,弱得不能再弱,姬回怎麼可能不派人來問問情況。
幾人跟着帶路的人一路走進城主府,小心地垂着頭,大氣不敢出。
“參見堂主。”
此時的姬回哪裡還有之前那樣好說話的樣子,他坐在那裡,頭也不擡,輕啜一口茶水,不怒自威。
“你們是在哪裡發現那個重仙宗的探子的?”姬回開門見山。
幾人把目光放在淩歌身上,淩歌垂眸,暗光一閃即逝,他真是厭惡極了旁人高高在上俯視他的樣子。
他磕磕絆絆道:“回堂主,就,大門外五百米左右,我們小隊都是在那裡巡邏的,再往前走幾步就發現了……對,是東南方向!”
“有沒有别的可疑的人或事?”
淩歌故作冥思,轉頭詢問着他們:“沒有别的了吧?”
幾人也想了想,相繼搖了搖頭。
姬回早自負于自己的猜想,又因為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辦,隻走流程似的問了幾句,好似有些失望又似是意料之中,很快便讓他們下去了。
他們離時的路和來時一樣,唐郁謹慎地展開精神網,釋放靈識再次将城主府内外探察了番,才同淩歌對了眼色。
唐郁傳音給他:“城主府不成氣候,最高戰力不強。隻三個出竅修士,但對你和鳴先還是太勉強了。你今晚和他們待在一起,這件事情交給本尊解決。”
心魔感受到他心裡的情緒波動,好整以暇:【你被小瞧了诶。藍祁瞧不上你,這個唐郁看起來也差不多。】
【當真不考慮同我一起?迎回你全部的魔族血脈,同我一起,讓他們隻能仰望你。】心魔語氣蠱人。
淩歌眼底一閃而過一抹赤色,有些嫌惡地垂下眼:【就憑你?我尚且無法在重仙宗立足,你憑什麼讓他們仰視我?憑你比我會做夢嗎?】
人間修士共分八個等級,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大乘。
修士修為大多在前四個等級,元嬰期和出竅期是一個大門檻,尋常人修煉終生隻能止步元嬰,對于一些小宗門,如中興鎮的宗門,出竅期的修士對他們而言也算鳳毛麟角。
而對于重仙宗這樣的大宗門,出竅期可任宗門執事。像藍祁這樣厲害一些的一峰之主,一半以上都是合體期的修為。
據仙門百家和隐藏世家統計,表面上人間修士最高不過合體巅峰,藍祁合體中期的修為,難怪不将中興鎮的魔修放在眼裡。
淩歌不知道唐郁原本的實力,隻保守估計跟藍祁比大差不差,心裡有些不甘心。
區區出竅期修士,放前世都不夠他一根手指輾的。前世這個時候他還在準備和藍祁的拜師儀式。
——雖然重仙宗的高層,上到一宗之主下到峰主長老之流普遍都不待見他,但也沒少了他親傳該有的儀式。
等他聽說這件事時,事情已經解決了,沒什麼大的隐情,他也隻聽了個七七八八。
但前世就算是重仙宗也隻派出了一名出竅期執事與幾名弟子,和其他門派世家的人共同出面,哪裡需要藍祁堂堂合體期大能?
看他時不時流露出的凝重神色,淩歌料想此時絕不是那麼簡單……
“注意安全。”
淩歌滿心的不甘與好奇蓦地被唐郁突然蹦出來的四個字打回現實,合格地當起一個五好弟子,乖巧地朝他笑。
心魔似感慨似呢喃:【……沒了那雙藍眼睛,怎麼看都順眼了不少。】
【相由心生。】
淩歌垂眸:【就算是藍眼睛,也比藍祁好上許多。】
他心裡飛快盤算着。
最高戰力三個渡劫期修士,根據前世記憶那城主便是其中一位,與魔教達成了共同利益關系。
既然隻是魔教的分堂,那麼元嬰期也不會多到哪裡去,最多不過十指之數……
屆時他們的注意力定全在藍祁身上,就算以他現在的實力,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打定主意在唐郁走後藥暈他人尾随而去,他心下稍安。唐郁釋放靈識,牽引他先前刻畫了保命陣法的玉佩,輕喚蘇鳴先的名字。
“老師?”他不知道哪裡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偷瞄一眼門口看守他的護衛,在心裡小聲回應着。
唐郁還沒那本事聽到他心裡的聲音,他引導着說:“我是通過你的玉佩聯系上你的,就是刻畫了陣法的那個,你将靈識投入玉佩中去,我會聽到。”
蘇鳴先一愣,萬般慶幸自己練氣修為沒有讓他們封掉自己的靈識,也慶幸他們隻在意藍祁的玉佩,沒有對他搜身。
“老師,我在。”他笨拙地回複。
“見到姬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