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屁精。
衆人心底齊齊一個白眼。
會後就全面下發通緝令了,哪還需要他在這裡裝模作樣地問上一二,假惺惺的。
别是想着讨好美戰神。
“有勞無妄君。”何亭亭眼神出現一絲複雜,眨眼間的工夫就坦然開口。
“宋淩休,她是一個無論在哪裡,都能活得很好的一個人。”
“她非常擅長處理人際關系,想讨好一個人,想做什麼事情,很少有不成功的,在榭芳宗的時候,就是最惹人喜歡的一個。”
唐郁想了想當時的場面,忍不住打斷她:“可本尊聽說,當時在山洞的時候,她和信陵君……”
當時也沒感覺相處能有多愉快啊?
“那便是她故意的。”何亭亭淡淡,“她向來很有主意,又顯得很嬌氣,偶爾也會帶點淘氣。”
衆人聽她描述半天,再低頭瞅瞅資料,越聽越不對勁。
淘、淘氣?
該是有點瘋吧?
說半天怎麼全是好話啊?
知道這是你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可您這濾鏡也太厚了吧?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她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想了想實在沒什麼好說的,搖搖頭作罷:“什麼詞放在她身上都顯得片面了,本尊也不太好形容。”
“其實隻要熟悉了她那個性子,無論如何都是能認出來的。”
雖然但是好歹講了些東西。
唐郁扯出禮貌性微笑,心中若有所思。
何亭亭有些倦怠地收回視線,目光重新落在宋淩休勾結魔教的證據上。
“封魔大陣”“太陰女”幾個字迹過于鮮紅,讓她終究沒再開口說什麼。
衆人接着讨論中興鎮的問題,你一言我一語講着如何将魔教那群老鼠拖到陽光下。
沒人再提宋淩休了。
不過一個小輩,權當是給何亭亭面子。
盡管他們心底有所懷疑。
也許宋淩休早就加入了魔教,又或者被逐出門後由于不甘心而加入魔教,但無論什麼樣的結果,說出來都太辱沒榭芳宗了。
左右宋淩休都已經成為魔教的一份子了,什麼時候加入的有什麼值得探究的呢?
看看笑話就得了,又不耽誤他們全面通緝。
後面一段時間唐郁沒注意他們具體讨論了些什麼,隻最後聽了一耳朵結果,魔教的打壓計劃和之前大差不差。
偷偷接過淩歌給他泡的茶,百無聊賴地吹了口氣。
反正他真身沒和他們一起,使點小手段的工夫罷了,區區一個投影,存在感可以保持很低。
“……接下來是神魂秘境的事……”
聽他們拉扯吹捧,唐郁都要困了,聽到神魂秘境四個字,才稍微支楞起來。
明文倩含笑合掌:“聽說玄天宗在人族地界得到些許丹方,恰巧我宗在妖族得到些上古陣法,改天貴宗弟子可以來我宗相互交流一番。”
“明長老客氣了,兩家弟子時常往來,合該多親近些,改日我宗長老自當帶着弟子拜訪。”
“聽聞扶搖宗在人族陣營時,從一位大能處得到一套劍法,那大能論起來還是我重仙宗的前輩……”
“頌和君不必多說,那劍法霸道,也不太适合我扶搖宗弟子,咱們都老熟人了,直接開門見山,你們準備那什麼來換?”
“……”
“……”唐郁的沉默震耳欲聾。
沒聽他們講述各自秘境的情況,反倒做起生意來了!
幾位大能坐在會議桌上,一個個笑容滿面,暗地裡針鋒相對壓榨各自底線,就神魂秘境得來的東西置換資源。
唐郁翻了個白眼又歇了回去。
涉及妖族的消息,五宗四家合該統一戰線,這會兒顯得如此輕松,大概是私下裡已經知道各自在秘境中的情況了。
神魂秘境裡,幾個勢力都擱一起行動呢,沒什麼秘密可瞞的,都這麼多天過去,以五宗四家的勢力,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估計有些東西心裡饞老久了,趁着天平會議在場衆人都說得上話,可不就商量起來了嘛!
至于仙門百家的幾個代表?
誰敢往外傳?誰敢打擾這幾位的興緻?
又不是真頭鐵,以為有資格參加天平會議就把自己當回事了。
難怪宗權把尚年帶上了,其他宗門也各自帶了一個長老——這種場合,可不得帶個外交長老麼!
心裡看得明白,唐郁暗惱。
該死的禦無讓,早說過他不來這個會議嘛!非要勸他!他在這就是個擺設啊!
那可是妖族啊,又不是完全虛構的秘境,那是存在于真實的妖族高層!五百年前的妖族太子!
人妖兩界大戰死了多少人,這才過去五百年就這樣安逸了?在他們眼裡還沒一個魔教值得讨論?
唐郁是正兒八經經曆過禍起的人,看熱鬧的心思瞬間沒了。畫面中的衆人沒心思關注他,更沒人與他共情。
可畫面中的人沒注意,一直關注着他的淩歌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想了想,安靜往旁邊退了兩步,狐疑地看向水幕。
這個位置,既給了唐郁緩沖的空間,又能完美地看到畫面中的會議場景。
他們是幹了什麼讓師尊煩心的事,怎麼師尊身上的氣勢突然就變了?
淩歌看看水幕,悄悄注意着他臉色,想了想傳音:【師尊,這個會議怎麼還沒好,弟子剛剛走了神,現在是什麼流程了?什麼時候能結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