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貼心的好徒弟啊!
本座的一世英名都沒了!
唐郁磨牙,恨恨道:【但凡你有個師娘,非打死你不可!】
淩歌卻一臉無賴:【有師娘我還不說了呢。】
【滾!】
唐郁背着衆人翻了個白眼,開解了心情,又好氣又好笑。
淩歌想的沒錯,作為一個剛拜師、還處于新手保護期的親傳弟子,本身又是唐郁最小的弟子,唐郁還真不會計較什麼。
他出于好心,這麼摻和一腳,除了名聲這種若有若無的東西,唐郁也不痛不癢,帶來的損失微乎其微。
——畢竟唐郁心裡早有種預感,當另一個魔教橫空出世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名聲這種東西了。
淩歌有恃無恐。
滾就滾!
“哎呀那郁郎先忙,人家就先回去了,剛剛小麻雀還在哭着找爹爹呢,這會兒不知跑哪去了!”
淩歌一邊扭捏着,一邊傳音疊甲:【師尊不會怪人家吧,畢竟做戲要做全套嘛~】
【給本座正常講話!】唐郁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肉麻的要死。
而一回頭,又對上了水幕衆人直勾勾的目光。
手抖的、嘴抽的、摔茶杯的什麼樣的都有,唐郁深吸一口氣。
有完沒完?
他是給他們表演的猴子嗎?
明文倩一個外交的長老都尬笑:“原來無妄君已經有孩子了啊……小麻雀,聽着就很有活力,天賦想來也随無妄君。”
“是啊,唐長老與尊夫人的結晶,又得唐長老培養,想來天賦實力都是頂好的。”
修為越高子嗣孕育越難,衆人也沒想到唐郁不僅有了道侶,連自己的血脈都有了!
還取了個小名叫小麻雀。
……原來之前進會議時,唐郁是真的沒有砸場子,也不是敷衍地找了個借口。
人家是跟他孩子講話呢!!
不過仔細想想,唐郁五百年前就已經是合體大能了,不知道都活了多少歲了,有道侶和……孩子,也蠻正常的。
……正常個鬼啊!
宗權和尚年痛苦面具——淩歌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唐郁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真的要紅溫了。
我日混小子诽謗啊!
誰有了孩子?誰的孩子?什麼孩子?
真有人信啊?!
有毛病啊!!
這混小子是真的欠教訓!
淩歌趁着唐郁罵人前連忙順毛,義正言辭:【尊上哇,弟子絕非有意冒犯!之前您說小麻雀吵,未免太敷衍了點,弟子也是想着再為您找補一二啊,防止給他們留下不要的印象!】
唐郁:……
我該感謝你喽?
【有什麼關系,都是體面人,都是合體期,誰還能放心上不成?】
淩歌驚訝捂嘴:【呀,是弟子考慮不周,竟然沒想到這些!】
他越講越低落:【也怪弟子不是合體期,比不得大師兄從小在師尊跟前長大……】
“……”唐郁是真的頭痛了。
【你資質不必你師兄差,合體隻是早晚的事情,不必挂懷。】
淩歌繼續失落的模樣:【還是師兄幸運,從小就在師尊面前長大。弟子的族人死傷殆盡,若是也能早些遇見師尊就好了。】
唐郁囫囵避開的話又被淩歌單獨拎出來沖了一遍,兩個徒弟的待遇一對比,愧疚一陣一陣的,硬着頭皮安慰說。
【冥冥之中自由安排,一切都是為了相遇,往後你也會一直跟在本座身邊,為師和你師兄都是你的家人。】
淩歌遲疑地對上唐郁的目光,終于笑了出來,一副師徒和樂的樣子。
師尊他自然是相信的,至于師兄……還是算了吧。
将心比心,師尊一手将他帶到大,除了他以外幾百年來未曾收徒,一朝莫名其妙失蹤,他滿世界地找,結果師尊領了個新徒弟回來……
換了他也看不順眼。
心魔嗤笑:【若非我們一體,差點也被你騙到了。活了兩輩子的老妖怪,整這麼一出也不嫌惡心。】
淩歌垂眸,眼底盡是深邃:【管用就行。】
【又在琢磨什麼壞主意?前腳還磨着唐郁硬要做他徒弟,後腳就拿人家當槍使?】
少年漫不經心,嬌嬌哼了一聲:【這次你可誤會我了,隻是單純想出口惡氣而已~】
心魔最惡心他這麼亂搞:【滾!】
它要是真信了,才是切實辜負了對自己的了解。
就算他們有所不同,可歸根結底,骨子裡都是一樣的。
心魔也配學唐郁說話?淩歌才懶得聽心魔罵他,索性直接将心魔壓了下去。
一番對話隻幾個呼吸的工夫,一擡頭對上唐郁視線,下意識勾起甜美的笑容。
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隻是想有人能一直站在他這邊罷了。
唐郁眨了眨眼,沒好氣地瞪他。
他算是回過神來了。
分明是他再在質問淩歌,怎麼最後變成他哄淩歌了?
而另一邊為了讓唐郁能早日陪伴“道侶”和“孩子”,有人提議加快進程,盡快讨論好妖族和剩餘事項。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着衆人的話,前因後果在腦海中走了一圈,複雜情緒再次湧上心頭。
他看了眼提議的人,突然油然而生一種對未來深深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