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再來,除了寫情詩,還帶了各類寶貝珍玩。
然,送過去,被一一拒收。
裴魈也不氣餒,次日,竟抱了隻薩摩耶過來,大小顔色神态竟如當初那隻無異。
然,送旁的東西隻是被退出來,到這隻薩摩耶的時候,不僅狗子被退回來,身上還被貼了一張字條。
——都說了我不搞替身那一套!我的小狗隻有一隻,已經死了!在淨玉谷埋着呢!
裴魈看看那字條,又看看薩摩耶,心裡卻倏爾歡喜莫名——哪怕是隻狗,他也隻要我這樣的,他想。
蘇卿禾有點麻了,不知道這場鬧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這傻狗怎麼是這樣的人啊?!
堂堂寒鹫宮宮主,追人追起來怎麼這麼幼稚。
這跟為了追女孩堵人家小區門口的中二初中生有什麼區别?
再這麼搞下去,他們兩個沒一腿也要被傳得有一腿了。
次日,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蘇卿禾一如往常在二樓小陽台上喝茶看書,原本晴光萬裡的天空突然一襲陰影,他擡頭,便見空中一龐然大物,大有遮天蔽日之勢。
竟是一隻超超大号的熊貓?!
青雲峰誰也沒見過這場面,當下人人都跑院子裡來看,望着這突然飛來的黑白巨獸驚奇不已。
“這是什麼?”
“這是哪裡來的靈獸?怎麼從未見過?”
“天哪,這又是什麼?”
“這是白罴嗎?我好像在哪本古籍中見到過……”
“這東西是怎麼進來的?它想做什麼?”
“大家小心。”
衆人議論紛紛之間,蘇卿禾也已下了樓,站在院子裡仰臉盯着那隻超大号熊貓看,卻越看越覺得熟悉。
愣怔間,那飛天熊貓仿佛突然看見了他,然後飛天熊貓興奮地在空中打了個滾兒,随後身體變小,再變小,最後變成小小一團,竟直接從天上飛下來,落到了他懷裡。
懷中一沉,蘇卿禾愣愣抱着那小熊貓,登時傻眼。
這不是他家寶寶是什麼?
怎麼回事?他家寶寶這是變異了麼?
思忖間,空中傳來裴魈帶着戲谑讨好的聲音:“你的新坐騎。”
緊接着,懷裡的小熊貓直接從他身上跳下來,衆目睽睽之下,落地竟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眉清目秀的男童模樣。
那小男孩唇紅齒白,面容可愛至極,身上衣袍黑白相間,頭上用紅色綢帶紮了一個漂亮的馬尾,他站在地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蘇卿禾,眼神純真而熱切:“扶清仙君。”
蘇卿禾受到的沖擊太大,忍不住後退半步:“啊這,你是誰?”
熊貓寶寶眼睛亮晶晶的,“我是醜東西,是您的坐騎。”他說。
蘇卿禾:“……”
裴魈!
空中傳來一聲低低淺笑,裴魈道,“你那隻醜東西我已經給你調教好了,日後他便是你的坐騎。”
蘇卿禾徹底傻眼了。
細想之下,大緻明白了緣由。
先前他抱着熊貓跟着柳叙白學心法的時候,某天柳叙白看着他懷裡的熊貓,突然拿了本《異獸錄》給他。
蘇卿禾就像被菩提老祖點撥的孫猴子,高高興興拿着書回了房間。
然他回去後拿着那本書看了一通也隻看了個熱鬧,根本沒參透深意。後面他被裴魈擄去寒鹫宮,那本書被裴魈看見,便被他拿去了。
現在想來,柳叙白當初之所以給他那本書大抵就是在告訴他,他的熊貓寶寶是可以調教修煉的。
沒想到他沒參透的事情,竟被裴魈做成了。
與此同時,熊貓寶寶圍着他轉來轉去,表情嬌憨,一臉不谙世事的歡喜。
對“醜東西”這個名字接受得無比絲滑,絲毫不覺得冒犯。
蘇卿禾皺眉,從袖中掏出一柄銅鏡,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道,“你不要被他pua了,你哪裡醜了?明明那麼可愛……”
“不對,這并不是重點,”蘇卿禾擡頭望天,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憤憤然朝天邊喊話道,“你憑什麼自作主張給他開智?我就想我寶寶做一隻無憂無慮隻會吃竹子的熊貓寶寶怎麼了?”
天邊寂靜如空,沒有人應他。
反倒是一旁的熊貓小孩冷不防開口,低低應了句:“可是我想做一隻有追求的靈獸。”
“嗯?”蘇卿禾望向那孩子,表情不自覺軟了下來,溫聲道,“你的追求?你的追求是什麼?”
小孩哥小臉紅潤,圓圓的眼睛透着些異樣的堅定,“像我的祖先一樣,做一隻威風的坐騎。”
蘇卿禾:“……”
好孩子,有志氣。
下一瞬,衆目睽睽之下,熊貓小孩哥直接一個孔雀開屏,有變成了一個飛天大熊貓。
飛天大熊貓在地上趴好,圓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看向蘇卿禾,毛絨絨的小手朝他輕輕揮了揮,意思很明顯,在邀他上去。
這豪華拉風的大座駕,一旁的小弟子們都看呆了,眼睛裡的豔羨和新奇藏都藏不住。
蘇卿禾站在邊上,躍躍欲試,随後默念一訣,直接飛身上前,落到了熊貓背上。
蘇卿禾側坐在熊貓脊背上,驚奇之餘有些不放心:“你真的可以載人嗎寶寶?”
霎時間,熊貓緩緩飛起來,不僅快,并且穩。
蘇卿禾睜大了眼睛,一時詞窮。
這個世界真他媽的處處讓人匪夷所思啊。
騎着熊貓滿天飛,這在21世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在這裡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