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小米聽到左輪的話,心中猛地一震,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她直視着左輪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說道:“你聽見,我和老湯說的話了?”左輪微微一怔,點了點頭:“嗯,聽到了。我本來以為,以為把銀子彈送給你,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而且,你去涅槃前,你說,你想要的不止是銀子彈,我以為...”
此時,夜色深沉,天空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繁星閃爍,仿佛在窺視着人間的這一幕。湯小米眨了眨眼睛,故作懵懂地歪着頭,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無辜:“左輪,你送我銀子彈,我就隻當是戰友間珍貴的饋贈呀,哪能想到你有其他意思呢?”說着,她還輕輕咬了咬下唇,像是在努力回憶着什麼,可眼神裡卻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左輪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急切,他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靠湯小米更近一些,額頭甚至冒出了細微的汗珠:“湯小米,你認真的?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湯小米強忍着笑意,故意避開左輪熾熱的目光,眼神飄忽不定地看向别處,輕咳了一聲說道:“左輪,你别這樣,我會困擾的。”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擺弄着衣角,試圖掩飾内心的波瀾。
左輪看着湯小米那“一臉單純”的模樣,滿心的話語瞬間如鲠在喉,隻能無奈地咽下。他那原本滿是期待與深情的臉,此刻像是被寒霜打過一般,生硬地說道:“行,隻是普通戰友。”隻是表情仿佛吃了蒼蠅般難看,眼神中滿是不甘與無奈。
湯小米瞧見左輪這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終于憋不住笑出了聲,清脆的笑聲在靜谧的夜空中回蕩。她帶着幾分戲谑調侃道:“左輪,你怎麼比木子還木啊,都是普通戰友,我為什麼偏偏給你回了禮?還是說,你想賴賬?”左輪先是一愣,随即回過味來,眼中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芒,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你的意思是……”話雖未說完,但彼此都已心領神會。
湯小米卻不接他的話茬,微微仰頭,望向那浩瀚星空,輕聲說道:“左輪,今晚的星空很美!”左輪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深邃的夜空仿佛也倒映在他的眼眸之中,兩人就這般靜靜地并肩站着,享受着這片刻的甯靜與美好,任由那未說出口的情愫在夜空中緩緩流淌、蔓延.........
又一陣寒風如冰冷的刀刃般刮過,兩人不禁同時打了個寒顫。湯小米率先站起身來,嘴裡嘟囔着:“不行不行,太冷了,我要休息了,不然非得凍感冒不可!”左輪回過神來,默默彎腰搬起椅子,目光卻始終追随着蹦蹦跳跳朝屋内走去的湯小米。
左輪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叫住她:“小米,等這次休假回去,你敢不敢和我一起交個報告?”
湯小米的腳步微微一頓,并未回頭,但那清脆的聲音卻堅定地傳來:“好啊!”
左輪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整個院子。他緊緊抱着椅子,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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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時節的清晨,天色剛泛起魚肚白,清冷的空氣如一層薄紗,籠罩着馬家小院。草葉上凝結着細碎的露珠,在微弱的曙光中閃爍,仿佛一顆顆晶瑩的寒星。
左輪和湯小米結束了十公裡晨跑,身姿矯健地走進馬家。兩人身着運動裝,湯小米的幾縷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雙頰因運動泛起健康的紅暈,雙眸明亮有神,透着特有的堅毅與活力。左輪則身姿挺拔,短發利落,額頭的汗珠順着剛毅的輪廓滑落,卻絲毫未減他的英氣。
簡單洗漱後,他們默契地走進廚房。左輪熟練地系上圍裙,手法利落地拿起菜刀,将蔬菜切成均勻的塊狀,随後點火倒油,蔬菜下鍋時發出“滋滋”的聲響。湯小米在一旁幫忙遞調料,她嘴角帶着淺笑,調侃道:“左輪,你這廚藝,這手法,比我強多了。”左輪專注地翻炒着,嘴角微微上揚:“那必須的!”
馬父馬母起床後,看到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餐,有些驚訝。馬母趕忙說道:“左輪啊,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做飯呢。”湯小米笑着上前挽住馬母的胳膊:“阿姨,您就别客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
幾人圍坐在餐桌前,愉快地享用着早餐,歡聲笑語在清冷的早晨彌漫開來,為這個寒露時節的小院增添了一抹溫暖的亮色。
吃完飯後,左輪和湯小米也向馬父馬母告别。湯小米緊緊地抱着馬母,久久不願松開,像是要把所有的眷戀與牽挂都融入這擁抱之中。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着不舍說道:“阿姨,您和叔叔一定要注意身體,我帶來的補品别舍不得吃。我一有空就會回來看望你們的。”馬母輕輕拍着湯小米的後背,眼中噙着淚花:“小米,你放心吧,你們在部隊,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你們一定要好好地啊!”湯小米和左輪緩緩點頭。
告别完馬父,左輪和湯小米并肩走出家門。湯小米深吸一口清晨的冷空氣,試圖平複心中的不舍情緒。
左輪緩緩啟動汽車,目光專注地盯着前方,側臉線條在晨曦中顯得格外堅毅,他側頭問湯小米:“最後一天假期怎麼安排的?”湯小米眼睛滴溜溜一轉,古靈精怪地說:“突然想喝酒了。”左輪眉毛立刻皺起,佯怒地說道:“你忘了禁酒令了?”湯小米嘴角上揚,眼睛眯成月牙,笑着說:“開個玩笑,别那麼嚴肅嘛!”左輪無奈地搖搖頭,再次發問。湯小米單手托腮,思索片刻後眼睛一亮,告訴左輪:“要不去農場吧,我想念土豆班長做的土豆面條了。”
左輪微微揚起嘴角,雙眸中漾起一抹如春風拂過湖面般輕柔的寵溺笑意,聲音裡帶着幾分打趣:“你果然是隻豬,就記着吃!”湯小米一聽,那本就靈動的大眼睛瞬間瞪得猶如銅鈴般大,兩腮柳眉倒豎,帶着幾分嗔怒,猛地伸出右手,攥成小巧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左輪的肩膀用力捶去,嘴裡還叫嚷着:“你說誰是豬,你這個沒情調的家夥!”
左輪像是早有預料,身體微微一側,輕松地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他的臉上依舊挂着那似有若無的笑容,眼神明亮而愉悅,嘴上卻佯裝嚴肅地說道:“别胡鬧啊,湯小米,開車呢!”可那語氣裡卻沒有半分責備,反倒更像是在寵溺地哄勸着一個調皮的孩子。
湯小米見一拳未中,氣呼呼地收回手,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别過頭去:“哼,有本事你别躲啊,左輪,你就是個膽小鬼,隻敢嘴上說說。”左輪被逗得大笑起來,笑聲爽朗:“我膽小?是誰上次在訓練場上被蛇吓得跳起來的?”湯小米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熟透的番茄,她又羞又惱:“那……那是意外,你還敢提,以後不許你再提了聽見沒有,我命令你忘掉!”說着又要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