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遠笑着:“陛下怎麼有空過來了?”
兩人坐下,陸小阙順手拿起宮務冊子,看了兩眼,又放下了。
“朕今日開心,過來坐坐。皇後辛苦了。”
盛明遠:“陛下,臣樂在其中。”
陸小阙:“朕政務繁忙,皇女皇子那邊,還請明遠多加照顧。”
盛明遠不明所以,不過他還是安靜地聽了,又問起:“陛下怎麼想起這個了?陛下放心,我會上心的。”
陸小阙敲了敲桌子:“定民寫了家書,我想起孩子,就順口說了一聲。”接着,她跟身邊的宦官說:“把家書給皇後看一下吧。”
宦官聽了,連忙從袖子裡拿出信件。
盛明遠愣了一下,他猶豫着接過信件,沒有打開。
“臣看……合适嗎?”
陸小阙微笑:“沒事,你是正夫。朕允許。”
盛明遠心中滋味自己清楚。他臉上帶笑,看了信,才對陸小阙說:“定民這孩子,就是多心。他能立功,陛下和我隻會開心。哪裡會因為他的魯莽怪罪他。我做父親的,隻擔心他的安全。”
陸小阙盯着盛明遠看了一會兒。
盛明遠差點維持不住笑意,這才問:“陛下有什麼要說嗎?”
陸小阙:“你不必多心。朕既然允許你教養皇女和皇子,就不會處處提防。”
盛明遠頓了一下,笑容沒了。
他問:“陛下何必縱容我?臣謹守底線,才不會行差踏錯。若臣做錯了什麼,令陛下生怒,還請陛下言明。”
“臣的尊貴,源于陛下。”
陸小阙怔了一下。她真就是話趕話,沒有過多想法。不過既然皇後提了,她也可以多說一兩句。
于是陸小阙對盛明遠說:“朕是真的不在意你接觸皇女皇子,甚至與定民交好。隻要你不背叛,你就永遠是皇後。”陸小阙給的東西,都是她能給出去,随時也能收回來的東西。她還願意喜歡的時候,她并不介意大方一些。
“朕給你的權位,沒有人能超越。除非你能稱帝。”可是,盛明遠沒有這個本事。朝廷的官員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就連陸定民,與盛家血脈相連,也不會允許他的僭越。若陸定民上位,隻會更加警惕盛明遠。
陸小阙:“朕相信你不會和盛家同流合污,對嗎?”
皇帝都已經用了同流合污這個詞,盛明遠怎麼不會懂?他臉色煞白,連忙起身:“臣會約束好盛家。”盛家如今的家主,他的兄長,是個空有美貌的蠢貨。盛家投了大安後,他竟然還不甘心,幾處蹦跶。如今皇帝提起,定然是非常不滿了。
陸小阙本不想向皇後提起此事。既然話趕話提起,她就幹脆将不滿擺在臉上:“你哥哥若還不安分,朕不會手下留情。”
“若你不能彈壓住盛家,朕不介意親自下手。”
盛明遠心中暗罵蠢貨。古來外戚,深受忌憚,盛家竟然還敢挑釁陛下。真是該修理了。
盛明遠低頭:“陛下放心。”
陸小阙起身,拉着盛明遠坐下。
“不要讓盛家的事情,影響你我感情。朕知道你的性子。不必有太多顧慮,朕看着呢。”
盛明遠臉上露出一絲輕盈的笑意。
玉京波濤洶湧,南邊形勢也不平靜。
陸小阙很快就收到了南面的消息。
朝廷公文和素衣衛的密信,同日到達。
徐丞相進宮賀喜。
徐丞相難得露出暢快的笑意:“陛下,恭喜!定州收複了!”
“朝廷大軍與雲上城兩面夾擊。定州僞帝自殺。南北終于統一,臣為陛下賀!”
陸小阙:“王庶和宏平立下汗馬功勞,此次如何封賞?還有定民和諸多将士如何賞賜?戰死和受傷的士兵家中如何安撫?”
“有章程了嗎?”
徐丞相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陛下,您可真掃興。”
陸小阙:“幹活去。”朕還缺賀喜的人嗎?朕是缺分擔辛苦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