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個激靈,全神貫注。終于提到廢太子案了。
隻見此時畫面一轉,竟變成了菜市場喋血的畫面。
衆人又是一驚。還真是血流成河的結局啊!
【畫面裡出現了一行大字:思明十五年。
緊接着,畫面動了起來。
士兵身穿輕甲,腳步聲響起,手持鋒利的刀槍,圍住了東宮。
宮門打開,将領和素衣衛同時出場。
氣氛非常恐怖,空氣裡似乎彌漫着血腥味。
這時,穿着深衣、頭戴長冠的太子從宮殿裡走出。他身形瘦弱,頭發黑白相間,神情淡漠,毫無慌張之态。
“殿下,請不要讓臣難辦。”
太子陸定民輕輕一瞟:“盛家都已經拿下了,孤還能說什麼呢?”
畫面一轉,來到軟禁太子的房間。
問話的官員問:“殿下又是何苦與那些逆臣賊子攪和在一起呢?他們狗急跳牆,殿下本可以安享尊榮。”
陸定民:“孤當了十五年太子。”他眸色冷冽:“孤病重,快死了。陛下還活得好好的。孤想當皇帝了。”
他冷冷看着官員:“就這麼簡單。”
另一邊的宮殿裡。陸小阙聽了回話,神情是如出一轍的淡漠。其餘幾位中樞重臣也在一旁聽着。
其中一人怒罵:“一群無法無君之輩!枉為人臣!枉為人子!臣請誅殺謀逆者!”
那傳話的官員冷汗直流。
神女:“這場太子謀逆的案件,以廢太子終結。廢太子極其子女被軟禁,其餘參與謀逆的家族,或誅殺或流放。玉京血流成河。”
“那麼,前面提到的陸定雪和盛明遠,他們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神女語氣變得歡快起來:“要說起來,就有意思了。”】
大殿裡,盛明月皺着眉:“這是什麼意思!”她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不滿。
陸雪沉看了兒媳一眼,并不言語。
【“前面說到陸定雪,立儲時她出局了。小阙陛下不是一個多疑的皇帝。她立了太子,就會好好培養。所以陸定民成為太子後,他永遠儲君該有的一切。太子的小朝廷,太子的軍權,太子的參政議政。全都有。
于是,盛家就飄起來了。
要知道,如今深得皇寵的盛皇後出自盛家。太子也有盛家血脈。哪怕皇後三番幾次敲打盛家,都沒能挽回局面。
據說盛家氣勢最盛的時候,連陸定雪出行遇到盛家子女,都往路邊讓了路。
這種場面,你們說誰不覺得盛家嚣張?
小阙陛下心裡是有一杆秤的。不過,或許是為了太子和皇後的顔面,隻要不是欺壓百姓,小阙陛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至于欺壓百姓……玉京内外,已經殺過幾批了。在小阙陛下眼裡,權貴階層的内部的小打小鬧,她管不了太多。或許……也是沒到管的時候。
……思明十四年,這一年很特殊。太子病了。太子最遺憾的一件事,那就是小阙陛下站他跟前,模樣像是他女兒。他已經老了,快死了,陛下還很年輕。
他隐瞞了病情,串通了很多大臣,包括盛家……他想坐一坐議政殿那個尊位。
這一切,被陸定雪發現了端倪。
她沒有直接出頭,而是把消息透露給了盛明遠。”
神女眨了眨眼:“那盛明遠怎麼做的呢?他沒有落進圈套,而是直接去找我們小阙陛下。曆史證明,他又一次做了正确的選擇。因為……陛下,早已心中有數。”神女笑了一下。
卷軸畫面中出現了這樣一幕:
盛明遠跪在地上:“陛下……是臣無能,沒能管好盛家。”
小阙陛下:“人心不足,非皇後之過。”
盛明遠:“還請陛下給臣一個機會,讓臣親自料理這些逆臣賊子!”
神女:“小阙陛下同意了。盛明遠親手把他年少時想拿到的盛家……送進了天牢和刑場。他唯一的私心,就是求着陛下給盛家留了血脈。
當然,哪怕他不開口,盛家的血脈也能流傳下去。作為後人的我們知道,它永遠融入了陸氏的王朝中。
現在流傳下來的名畫中,有一幅《天後刑場圖》。這時當時的名臣親手所畫,主題就是盛明遠監斬的畫面。畫面中,盛明遠依舊揚着輕盈的微笑,甚是迷人又恐怖。”】
大殿裡衆人聽得有些迷惑。
陸小阙心有所感。她擡頭看了一眼兄長,正見兄長也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