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高興,你說怎麼辦好呢?不然人就先在監獄待一段時間吧,等我高興了再說。”
翟雪竹的眼神頓時充滿了灰敗和絕望,她知道,自己被耍了。
被耍的徹底。
“你在幹什麼?”
嚴肅的男聲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翟雪竹在劇痛中驚訝地發現秦一鳴臉上有了驚慌的神色。
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少爺也會有害怕的人嗎?
“小姐,你還好嗎?”
剛才還嚴肅的聲音到了翟雪竹這裡立馬溫和了許多,自帶一種不虛假的真切。
那個男人蹲下檢查翟雪竹的腿,眉頭深深皺起來,厲聲對秦一鳴背後的那兩個保镖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送這位小姐去醫院。”
随後又對翟雪竹點頭以示歉意:“對不起,小姐,犬子愚蠢又過分。
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外省工作,近日聽說了一些秦一鳴的行為才趕忙回來。
我會盡快查清楚發生了什麼并補償,如果有必要會讓秦一鳴接受法律制裁,是我疏于管教,沒想到秦一鳴現在已經壞成了這個樣子。
我會給你公道的,小姐。”
翟雪竹隻覺得腦子已經開始嗡嗡叫,她勉強點點頭,随後被人夾上車送往醫院。
翟雪竹走了之後秦父的臉色立馬冷的像冰塊,他吩咐家裡的傭人:“把他給我鎖到地下室去,我待會有話問他。”
秦一鳴的臉上出現了和曾經的翟雪竹同樣的灰敗,他有意攔住消息,但也知道消息遲早有洩露的一天,所以隻能趁着父親不在的時候為所欲為。
現在終于要付出代價。
翟雪竹被送往醫院進行了治療,治療結束的時候秦父的助理來了。
她對于翟雪竹同樣恭敬:“翟小姐,我們已經基本查清了什麼情況,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全權處理,要不了多久您就可以見到莊婧瑤女士了。
關于這些事情,我們很抱歉,這是秦先生給您的補償,還希望您能不計前嫌收下。”
翟雪竹的視線看向助理手中的文件,上面是一個翟雪竹從來沒有見過也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聯想到陳蘊涵的病,每一次買藥都需要花費的錢,以及老陳的身體和自己的經濟,翟雪竹認命地接過文件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錢總是這麼萬能,甚至不需要助理多說什麼,翟雪竹就已經自己屈服了。
秦家的别墅中,秦一鳴喘着粗氣倒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他被關在這裡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食物,有時候甚至連水都沒有。
秦父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幫助秦一鳴,否則後果自負。
在這個家裡也許有人會反抗秦一鳴,但是絕對沒有人敢于違抗秦父。
秦一鳴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遍體鱗傷,而父親的聲音從門外悠悠傳來。
“你這個樣子很讓我失望,我給你優渥的條件不是讓你橫行霸道,你真的以為你可以無法無天嗎,太荒謬了。
你這個樣子我不敢讓你接觸到真正的權力,否則更不知道你會荒唐成什麼樣子,你好自為之,之後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監視你。
而你絕對不會發現我安排監視的人在哪裡。”
莊婧瑤的确沒過多久就出獄了,還拿到了一大筆賠償,秦父親自出面見了覃月母女,讓莊婧瑤得以回到原來的醫院複職。
出獄的那天翟雪竹去接莊婧瑤了,兩個人都坐在後排,翟雪竹打了石膏開不了車,隻讓代駕開。
翟雪竹隻是疲憊得過分,氣色非常不好,而莊婧瑤的變化則更大,和入獄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原來這就是權力啊,雪竹。”
車上莊婧瑤這麼說。
翟雪竹神色複雜,深深看了莊婧瑤一眼,從莊婧瑤的眼睛裡似乎已經看不到清明了。
隻剩下無盡的渾濁。
翟雪竹提出可以讓莊婧瑤暫時先回來,沒有住的地方到底還是不方便,但是莊婧瑤拒絕了,她說自己有别的打算。
翟雪竹也沒有強求,随她去了。
過了幾天翟雪竹才知道,莊婧瑤馬不停蹄就回到醫院去陪覃月了。
如果說之前莊婧瑤和覃月之間還是略顯平等的關系,現在的莊婧瑤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徹底的下人,極盡谄媚。
可是就算做到了這個地步覃月也還是不滿意,聽說莊婧瑤降職了,因為所作所為讓覃月母女受到了一些影響。
所以,為了讓莊婧瑤長點記性,莊婧瑤的職位從副主任醫師變成了普通醫師。
除此之外翟穎還特地打電話過來告訴翟雪竹一件事情:“覃月好像特地安排了兩個人來刺激莊婧瑤,兩個見風使舵,拜高踩低的患者。
莊婧瑤被刺激的不清,隻能說可憐可恨吧,遇上覃月她是玩不過覃月的。”
這話翟雪竹認同,像是覃月這種能夠及時抽身隻利益至上的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吃虧太大,莊婧瑤的确玩不過覃月。
隻有翟雪竹這種人才會在明知不可能的情況下還想要試試能不能把莊婧瑤救出來,顧念着從前那些早就已經七零八碎的理想和情分。
結果搞到最後,人是陰差陽錯救出來了不假,自己也把腿斷了,哭笑不得。
翟雪竹沒想過讓莊婧瑤顧念她的好,隻是希望到最後散場的時候能夠體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