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相信你嗎?”
事已至此,翟雪竹隻能這麼說。
“我不知道。”陳蘊涵如實說。
“我覺得讓他相信我不是那麼容易得事情,但是沒辦法了,我知道要付出點什麼代價,但是我還是想去做。”
“那好吧。”
翟雪竹無奈。
“你想做,就做吧。隻是不要像我一樣用身體健康作為賭博的籌碼,這樣太傻了。”
别墅裡,燈光搖曳,音樂震耳欲聾。
秦一鳴早已醉得東倒西歪,他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番茄,雙眼迷離,眼神毫無焦距。
他一手緊緊抓着酒杯,另一隻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沒醉,再來一杯!” 說話間,他身體一歪,差點摔倒在地,身旁的朋友趕緊扶住他。
陳蘊涵坐在一邊,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一鳴的狐朋狗友嬉笑着推了陳蘊涵一把:“愣着幹什麼,快點把你老公扶回去呀。”
陳蘊涵這才如夢初醒,扶着秦一鳴上樓。
秦一鳴是真的壞,也是真的沒有什麼戒備心。
幾周前陳蘊涵找到秦一鳴,告訴他:“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撐不住了。”
秦一鳴就相信了。
他志得意滿,和陳蘊涵說了早就說了無數遍的那句話:“那你當我女朋友吧,早點妥協不就行了,用得着吃這麼多苦頭。”
不知道秦一鳴有沒有想過放一個被自己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在自己身邊是多危險的一件事,又或者秦一鳴知道,但是秦一鳴根本不在乎。
他覺得就算陳蘊涵有害人的心思也沒有那個膽子,出了什麼事自己也完全能夠承擔得起後果。
所以秦一鳴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陳蘊涵,他太想要拿回從陳蘊涵這裡丢掉的面子,已經成為了一種執念。
把秦一鳴放到床上的時候秦一鳴還在胡亂念叨着什麼,陳蘊涵聽了下,認為說的是:“叫陳蘊涵過來給我倒酒。”
陳蘊涵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
樓下醉倒了一大片,保镖守着門口,陳蘊涵趁着沒有人,打開秦一鳴的電腦,入目就是需要輸入密碼的頁面。
陳蘊涵皺眉想了想,輸了秦一鳴的生日,結果真的打開了,過程潦草到讓陳蘊涵不敢相信。
不過時間緊急,陳蘊涵快速浏覽了一遍電腦裡面的東西,重要文件竟然沒有加密,陳蘊涵兼職快要笑出來,她拷貝一份到了自己的手機裡,然後快速傳給了翟雪竹。
翟雪竹收到文件的第一反應是把它們傳給自己的老闆,老闆有提前和翟雪竹交代,如果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尋求她的幫助。
翟雪竹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和秦家抗衡,所以當然會選擇和老闆聯盟。
陳蘊涵拷貝走文件的時候沒有時間仔細看,回到了和翟雪竹的家才終于得以有空煙酒研究那堆文件裡面到底有什麼。
令人驚訝的是裡面确實有很多對于翟雪竹和陳蘊涵“有用”的好東西。
秦一鳴竟然把一些受賄的人員名單和證據保存在内,甚至還有自己霸淩别人的視頻,簡直是聞所未聞。
沒過幾天翟雪竹就聽說了秦一鳴被帶走調查的事情,秦父也急匆匆趕回來,秦一鳴在裡面沒有待上兩天就出來了。
出來之後不知道被秦父怎麼教育了一通,竟然老實了一段時間,連帶着陳蘊涵這個女朋友消失了也沒有去管。
翟雪竹其實覺得秦一鳴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夠礙于父親在家所以沒敢動作而已。
不過翟雪竹的老闆李律師還是拿着這件事大做文章,讓秦家的聲譽一低再低。
過了一段時間,秦父看到秦一鳴老實許多,便接着出門工作,也就是這天,翟雪竹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從棍子在背後重擊,随後便失去意識。
再醒來便發現自己在一艘大船上,能夠感受到船體的晃動。
翟雪竹覺得自己應該是被人塞進貨倉當中,旁邊還有一個同樣被捆住手腳的陳蘊涵。
貨倉裡面的燈本來就不算非常亮,後面直接熄滅了,在黑暗當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人打開,燈也開了。
翟雪竹快速适應了一下變化的光線,眯着眼睛看清了來人是誰。
是一個翟雪竹沒能想到的人——
莊婧瑤。
有些日子沒見,莊婧瑤又有了新變化,身上還有一種淡淡的煙味,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莊婧瑤還不抽煙,現在卻變得一身煙臭味。
“秦一鳴讓我來結果了你,他給我看了他查到的東西,是你舉報了我,對吧。”
翟雪竹沒否認,甚至直視莊婧瑤:“對,是我幹的,不過我做的有錯嗎,難道我污蔑了你?那些事情不還是你自己做的。”
現在看到莊婧瑤,翟雪竹依然會覺得恨,如果可以她最好不想見到這個人,這個把她人生搞得亂七八糟的人。
翟雪竹希望莊婧瑤過得不好,但更不想見到有關她的任何,隻想要這個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徹徹底底。
“你要殺我嗎?”
翟雪竹問莊婧瑤。
面前的人沉默了很久,最後說:“原本是想的,不過看到你又不想了,你走吧。
你害我,我也害你,害來害去的,反正已經這樣了,算了吧。
你們知道這艘輪船是幹什麼的嗎。”
莊婧瑤問。
她等了一會,翟雪竹沒有說話,莊婧瑤也不意外,自顧自接着說:“這是公海,殺人什麼的不是說着玩,這裡法律管不到。這艘船上都是有錢人,黃賭毒不分家你應該比我清楚太多。
秦一鳴也不是送你來這裡旅遊的,你一時半會跑不掉,要等受夠折磨了秦一鳴才有可能讓你死。”
“那陳蘊涵呢?”
翟雪竹關心的隻有這個。
莊婧瑤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隻能放你一個人走,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努力了,秦一鳴會一直盯着。放走一個不是那麼容易得事情。
時間到了,我要走了。”
莊婧瑤看了眼手機,不再和翟雪竹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莊婧瑤走了不久就有人進來,給翟雪竹蒙上眼睛帶走了,陳蘊涵估計是被下了藥,一直是昏迷的狀态。
離開了陰冷的貨倉,翟雪竹進入了一個溫暖又嘈雜的環境。
翟雪竹知道自己作為一個貨物被裝進了籠子裡,拍賣員用英語拍賣她的價格,最後翟雪竹以5萬美金的價格出售。
這個價格應當是被莊婧瑤動了手腳的緣故,因為下一個上場的陳蘊涵是以20萬美金出售的。
被買下之前翟雪竹就猜到買她的人應該是莊婧瑤,後來事實證明果然如此,被買下之後莊婧瑤要求翟雪竹待在她的房間裡不要亂跑。
翟雪竹知道莊婧瑤這麼說必然是有原因的,她很擔心陳蘊涵,已經到了心急如焚的地步,但是打探外界信息的唯一渠道隻有莊婧瑤,莊婧瑤卻說她也不清楚陳蘊涵被什麼人買走了。
翟雪竹無法,雖然心裡擔憂陳蘊涵但也隻能這麼空洞等待着。
到了港口停歇補充物資,莊婧瑤趁機把翟雪竹送了下去。
臨走的時候翟雪竹透過眼罩的縫隙看到了船上的一些場景,有人光明正大在桌子上擺放了一顆新鮮的頭顱,應該是昨天買的奴隸。
翟雪竹不忍再看,也不敢想陳蘊涵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隻能依照莊婧瑤的牽引下了船。
秦一鳴已經到了要她們命的地步,翟雪竹當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翟雪竹回到自己的城市,她找到李律,告訴她:“我想要扳倒秦一鳴,不惜一切代價。”
李律深深看了翟雪竹一眼,沒有說什麼冠冕堂皇的面子話,她也知道翟雪竹和秦一鳴之間的仇恨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李律給翟雪竹指了一條明路:“我不單單有明面上的這些産業,也有一些地下産業。
還有。老陳的案子你不用跟了,當事人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