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腳踩停了車,不敢再往前開了。
真的有人會把飼養屋建在這種鬼地方嗎?
這裡該不會是什麼恐怖世界的入口,然後故意騙迷路的旅人進去殺吧?
我慫了,我覺得這個快遞不拿也是可以的,現在倒車還來得急。
“往前走,不過是深淵的小把戲罷了。”
散寶坐在副駕駛上,出聲示意我繼續開車:“去看看,那幫家夥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見過這個場景?”我一點也淡定不下來,手心裡全是冒出的汗,“而且你還知道對方是誰。”
“當然。聽到名字就知道了,這幫家夥還真是一點掩飾的打算都沒有。”
我都要緊張死了,散寶居然還能悠哉悠哉的過來安慰我:“放心好了,不過是一群鼠雀之輩而已。”
“你确定?”
我将信将疑,手一擦褲腿,重新啟動了車子。隻不過這次行車的速度明顯下降了很多,磨磨蹭蹭的開到了山頂,一路上除了氣氛恐怖了一點,溫度冷了一點外,确實如散寶所說,沒見有什麼怪物蹦出來攔車的。
這讓我稍微松了一口氣。
山頂,道路的盡頭處,真的存在有一家飼養屋,隻不過店門口的招牌上,【深淵集團】幾個字寫的比飼養屋的店名還要大,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樣。
飼養屋的門口站着一個短頭發的男子,估摸着是飼養屋的工作人員。男子明顯是在等人,見我們下車後,他非常熱情的迎了上來:“你們好,想必這位就是蘇小姐了對吧?真是久仰久仰。”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家飼養屋的工作人員,我叫淵上。”
工作人員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鼠灰色的和服襯得他整個人清秀無害:“蘇小姐的證件都帶全了嗎?您之前在我們這邊預訂的動物已經到了。”
“如果準備好了,就請進來辦理飼養手續吧。”
淵上撩起了門簾,恭敬的彎下腰,無聲的邀請我們進入飼養屋的内部。即便是撩開了門簾,微弱的星光也透不進内部。從外面看過去,飼養屋内黑的啥也看不清。
未知,往往才是最恐怖的。
我實在是不敢走在前面,連忙避開了淵上的邀請。
一旁的散寶倒是嗤笑了一聲,少年向前一步,将我往他的身後一扯。淺藍色的漸變衣袖落到了手中,被我下意識的抓緊。貓貓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恭恭敬敬的淵上,語氣裡盡是嘲諷。
“什麼時候深淵的怪物也學會僞裝成人類了?”
“真是一位眼熟的先生。”
淵上直起身子,面對散寶時,他的态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之前的同伴們還真是受您多加照顧了。原本以為您已經失去了觀測的價值,現在看來,或許是我們的判斷失誤。”
“哦,沒想到,你們居然還記得我。”
“這是當然,公主殿下可是那位旅行者的血親。”淵上雙手叉腰,驕傲的昂起了頭,“世界樹或許可以消除我們的記憶,但隻要殿下還記得,深淵便會記得。”
“所以呢?”
少年示意我往後退,他自己則是繼續吸引着淵上的注意力。
“你想怎麼做?現在為你的那些同伴報仇?”
散兵沒有回頭,風會告訴他想要的消息。
當周圍的風停止流動時,執行官時的風采重新回到了散兵的身上,少年随即露出了張揚的神情,胸口的神之眼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給你個機會,要麼直接說出你們今天的目的,要麼就下去陪你的那些同伴吧。”
“别這麼嚴肅嘛。”名叫淵上的怪物撕開了自己的僞裝,“我可是一個讀書人,隻不過無意間變成了會操縱火元素的怪物而已。”
“雖然很不想這麼說,但殿下的計劃中可沒有包含您。”
怪物雙手托起法器,讀經士朗誦起了晦澀難懂的經文。周邊的溫度急劇上升,火球在怪物身後一一浮現。明明口口聲聲說着自己是個讀書人,名為淵上的怪物卻率先發起了攻擊,且招招緻命。
“所以,就算您還具有觀測的價值,也請不要妨礙我們的計劃好嗎?”
散兵快速彎下腰,躲過了詠者的第一波攻擊。
“風起。”
身上的神紋亮起,動用了元素力的散兵順手往地上一撐,利用周圍彙聚的風元素力輕松占據了這場戰鬥的制空權。
飛起來的散兵身手更加的靈活,在空中任意馳騁的少年自在的躲過了下方噴發出的地火,圖萊杜拉的回憶出現在了散兵的手中,時不時響起的清脆鈴聲,像是再給深淵詠者做最後的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