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聽到桌子倒地的聲音馮玉娆就沖過來,又搶救及時,硬是把人從黑白手中搶了回來。
馮母蘇醒過來,有氣無力緊緊抓着馮玉娆的手,想說是自己連累了馮玉娆,可脖子被勒狠了,不光咳個不停還說不出話,愧疚難當不停落淚!
馮玉娆知曉馮母定然是聽到馮寶山和自己的那些争執了!
“馮寶山!”她從沒哪一刻這般恨獨了馮寶山,怒火自眼眶裡噴湧而出。
“她她,是她自己想不開,關我啥事!”邊說邊往後退,爬起來便跑。
他怕再不跑,就沒命跑了!
馮寶山原本是想等拿到銀子,再找機會抓住這賤婆娘或者軟骨頭,再威脅一次馮玉娆的。
哪曾想這賤婆娘竟然想不開要上吊,害得他現在别說要銀子了,多停留一刻都恐性命不保!
臨跑還不忘去竈房把蒸熟的饅頭全兜走。
反正今晚這屋裡是不能住了,明日叫上家族裡的人再回來要錢要人!
然而馮寶山如何也想不到,等他翌日帶着人浩浩蕩蕩上門時,迎接他的卻是躺在床上一大一小兩具已經冰涼了的身體,以及馮玉娆提着菜刀滿院子的追砍!
原本浩浩蕩蕩的人群看到這樣的場景,早被吓得四處飛竄,逃之夭夭了!
就連徐已陌也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主要是那一百四十兩白花花的銀子,準備離開。
“不是,小白……徐公子,你為啥要走?”馮寶山一把拽住徐已陌裝銀子的包袱焦急發問。
徐已陌則是毫不客氣甩開馮寶山,“要不是馮姑娘在山上救我一命,我才懶得管你家的破事。既然現在馮姑娘不需要我幫了,我還留下來做甚?”
徐已陌說着便大步往院門走去!
眼看着那一百四十兩就要這樣飛走了,馮寶山如何能甘心,他竟然上前去搶徐已陌包袱裡的銀子,“你走可以,但這銀子說好是給我的,那就是我的,你還給我!”
徐已陌一時不備,包袱裡的銀子竟被甩了出來。
徐已陌怒了,擡腳毫不客氣一腳把馮寶山踹倒在地。
馮寶山卻顧不上疼忙爬去撿銀子。可他畢竟手慢,隻搶到一錠二十兩的。
見徐已陌朝自己走來,馮寶山将銀子緊緊捂在懷裡,“這是我的。是我……是我撿到的,在我家院子裡就是我的。”邊喊邊爬起來跑。
結果一轉身便對上提着菜刀過來的馮玉娆,兩方逼近,馮寶山隻能朝水井的方向退。
那群沒用的廢物跑了,那自己交不交這銀子恐怕都難逃一死!
馮寶山恨死馮母和馮小弟了,要不是賤婆娘和小賤種死了,他怎會二十兩還要用搶的?還要被賤丫頭往死裡逼!
既然這兩個災星死也要拖他下水,那就别怪他連死人也不放過!
馮寶山心裡咒罵着,趁徐已陌和馮玉娆不注意一溜煙沖進屋裡,兩隻手分别掐住馮母和馮小弟的脖子威脅馮玉娆,“馮喜兒,這銀子全部拿來,還有張二丫,我便讓你帶走賤婆娘和這軟骨頭的屍體!”
馮玉娆見馮寶山掐住馮母和馮小弟的脖子還有一瞬的慌亂,但随即便鎮定下來,“馮寶山,最不該活着的就是你,竟還有臉要銀子!”說話的同時一步步朝馮寶山逼近。
馮寶山突然意識到用這兩個死人再也威脅不了馮玉娆了,那些銀子自己也是再也拿不到了!
可到手的這二十兩和自己的小命得要保住,于是對着拎着菜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馮玉娆吆喝道:“給你,都給你,張二丫你也帶走,我隻要這二十兩銀子,其他的你全帶走行了吧?”
最終,馮寶山留下了二十兩。徐已陌挎着裝衣物的包袱,馮玉娆和張二丫背起冰涼的馮母和馮小弟離開。
所經之地,村裡人紛紛吓得避讓,待人走老遠了,才敢出來看。
兩個死人直挺挺地爬在兩個活人背上,還是怪瘆人的!
“馮家婆娘和那軟骨頭昨日不還好好的嗎,咋就死了?”
“聽說昨日傍晚上吊了,當時還以為救過來了,沒想到啊,是回光返照!”
“這女人啊!你說被馮寶山那畜生打了二十年都還好好的,咋現在有人願意花銀子買她出山,反而尋了短見?”
“聽說昨日那馮寶山鬧了一通,說她病秧子一個生不了了,要讓張家那二丫頭給他生兒子,這才給氣的尋了短見!”
“張家那小賤蹄子,真是害人不輕呀!她還假惺惺地背着那軟骨頭,别讓那軟骨頭掐了脖子索了命才叫老天開眼呢!啊~呸!”
漸行漸遠的幾道背影早已消失在進山的路口,幾個女人打抱不平的咒罵聲卻還在繼續!
待上了山,馮玉娆飛快往密林裡走,找了處隐蔽且沒人活動的平坦地面後,忙将馮母放下。
讓張二丫也将馮小弟放下。
張二丫不明所以,卻也依言照做。
徐已陌則快速自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将瓷瓶中的藥水依次掰開馮母和馮小弟的嘴喂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