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馮玉娆回答。但馮玉笙的話倒是提醒了她,“但她們可能不死心!”
馮玉娆說不死心的她們是誰,馮母和馮玉笙都知曉。
幾人商量起對策,好在馮玉骁并未來鬧她們,一個人在一旁靜靜地玩。
既然回不去了,那留下來就要好好生活,好好保護自己。
果然,接下來兩日,鋪子重新開門營業,便一下子多出許多客人,且明裡暗裡都在打聽她們和百君先生的來曆及關系。
馮母上街買菜,也有不少人搭讪。
馮玉娆再次出現在泥巴小院,是在元宵佳節晚上。
其實在徐已陌出事當天夜裡,馮玉娆便來過泥巴小院了。
她剛進院子,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來給她開門的是上次徐已陌帶着去她家拉銀子,站在馬車前牽着馬的那人。
馮玉娆是個記性很好的人,可這人在哪裡見過,她卻始終想不起來。
加之現在她的重心都在屋裡人的身上,便也沒去探究。
進了屋,血腥味更濃。
馮玉娆往裡屋去,差點與擡着一盆血水出來的裴元青撞個正着。
進了裡屋,隻見側頭趴在床上的徐已陌面色蒼白一片,一動不動。
而他的背上卻是鮮紅一片,血肉模糊。
馮玉娆二話不說,撸起袖子便上前幫忙。
直到給徐已陌放好藥包紮好,他的身體都是冰涼一片。
馮玉娆猜到鄉紳夫人不會輕易将徐已陌放下來,可後來雨越下越大,他到底被綁了多久,竟然到現在身體都是冰涼的!
“這樣不行,加兩籠火進來。門半開就行。”馮玉娆一邊給徐已陌蓋被子一邊道。
給馮玉娆開門那男子聞言看向裴元青,短暫的沉默後,兩人一起去将火加了進來。
屋裡越來越熱,徐已陌身體也慢慢有了溫度。
後到了後半夜,徐已陌的身體卻越來越燙,發起了高熱。
這一燒便燒了兩日還沒醒。
馮玉娆一直不敢離開,直到裴元青讓她回去開門。
這兩日馮玉娆都在這裡,别說她自己被雨淋了也有輕微的溫熱,就是自她從鄉紳府上回來後家中院門便一直緊閉,也引得不少人注意了。
為了将視線分散,她按事先約定好的時間,初六正式開門營業。
果然,自出門到鋪子,再從鋪子關門回家,别說馮玉娆了,就連馮玉笙都感覺到暗處的視線了。
如此又過了幾日,二人每日的行程都隻是鋪子與家,偶爾上集市買些吃食,再無其他,身上窮追不舍的視線才消失不見。
馮玉笙很是高興,心想總算是擺脫了。
然從小跟着父母到處跑的馮玉娆對周圍的一切極其敏感,她很清楚的感覺到,那些眼線并未完全撤掉,或者說,是轉為更隐蔽的觀察了。
好在雖然那些眼線窮追不舍,裴元青也有辦法和馮玉娆取得聯系。
而當送信的人出現時,馮玉娆也總算知曉為什麼會覺得跟在徐已陌和裴元青身邊那人眼熟了。
徐已陌是在馮玉娆開始營業後的第四日才退燒的。
馮玉娆是第五期才得到的消息。
之後每隔一天,馮玉娆都會收到消息。
直到元宵節前一日,身邊的視線徹底消失,馮玉娆才總算放心下來。
此時,她提着食盒來到泥巴小院,給她開門的依舊是那個她覺得眼熟的人。
經過幾日的修養,徐已陌雖然還不能下地行走,但總算是能起來坐一會兒了。隻是面色依舊蒼白得很。
“這是我娘做的元宵,來,都吃些吧。”馮玉娆放下食盒,打開蓋子,自裡面端出三碗元宵。
先遞了一碗給關好門進屋的張大郎,“張公子,給。”
張大郎并未接過,而是下意識看向徐已陌。
見徐已陌許可,這才雙手接過,“多謝馮姑娘,我叫張坤,家中排行老大,你叫我張大郎就成。”
馮玉娆颔首,表示知曉了。
再端起一碗,卻沒見到裴元青,轉過來問徐已陌:“你表哥呢?”
徐已陌微蹙眉頭,卻好似蹙眉都扯動着身上的傷,面色痛苦不耐,卻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