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初坐在她對面，習慣性地拿紙巾替她擦了擦桌面，然後用開水燙好水杯給她倒了杯水。

時蘊望着程晏初，夜晚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漆黑的眸子裡倒映着璀璨的燈火。

“那天那男生不是你男朋友吧。”

程晏初将水杯推給時蘊，時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涼也不燙。

“和你有關系嗎？”

程晏初被嗆了一下，滿臉受傷，但很快他調整好了情緒，“是也沒關系，反正比不上我。”

輪到時蘊被嗆到了，她不可思議地看着程晏初，“四年不見，隻有臉皮長了？”

程晏初挺了挺肩膀，“身高也長了2.8厘米，一米八八了。”

時蘊沒好氣地瞥了撇嘴，程晏初繼續道，“他不适合你。”

時蘊好笑地看着程晏初，“那你覺得什麼樣的适合我？”

程晏初微微擡眸，目光定定落在時蘊臉上，“我這樣的。”

時蘊冷嗤了一下，“要點臉好嗎？”

程晏初嘴角噙着笑，即便是現在她罵他他都覺得比不理他強。

“其實我知道，你這幾年一直單身。”

時蘊知道他想說什麼，還沒回話，老闆已經端着兩碗面送了上來。

“兩位慢用。”

時蘊點的是雞湯面，程晏初直接複制。時蘊伸手準備去拿筷子，程晏初搶先一步抽出來遞給她，時蘊接過筷子，慢悠悠地攪着雞湯散熱。

“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單身隻是因為忙，沒遇到合适的。和你沒有關系。”

程晏初點了點頭，也不否認，“巧了，我也是。”

時蘊回味着程晏初這句話，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他也忙呢還是他也單身。不過她懶得去猜。

程晏初給自己的面碗裡倒了一些醋，然後問時蘊，“要麼？”

時蘊擺了擺手，程晏初将醋在面碗裡攪拌均勻，然後才擡頭看着時蘊，“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沒說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吧？”

時蘊心頭微微顫動了一下，随即低頭吃面，含糊道，“忘了。”

兩個人吃完面，從時蘊覺得通體舒泰，從面館出來的時候，外面涼風一吹，她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程晏初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往前一送，“穿我的吧，晚上有點冷。”

時蘊沒接，走到學校門口，回頭見程晏初依舊跟着，校門口幾個散步歸來的女生們捂着嘴激動地看着程晏初竊竊私語。

也是，像他這麼帥的男生走到哪都是焦點。

時蘊微微皺眉，“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程晏初伸手握住時蘊手腕，“時蘊，我後悔了。”

時蘊偏頭看着他，燈光下程晏初那張臉半明半暗，輪廓分明。

“後悔什麼？”

程晏初修長的眉微微凝起，眼底是化不開的憂傷，一如這凝重的夜色。

“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讓我追你，好不好？”

時蘊看了程晏初一瞬，然後冷笑，“程晏初，我是你養的小狗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