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熹見楚明熙額頭已經沁出了細汗,便上前站定。
“掌門,此結界難破,弟子願助一臂之力。”
楚明熙被結界反噬,難以言說,隻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江北熹立刻起陣,以充沛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進結界中。
一旁的葉柏見狀,自然是不服氣,連忙也向楚明熙請示要加入破陣的隊伍當中。
有了兩人開了這個頭,各門派的大弟子全都紛紛請示,越來越多的人共同起陣破除結界,一時間,無數股靈力傾注到結界上,周圍邪風四起,風沙漫漫。
洶湧的靈力不斷湧出,那結界即便再頑固,卻也抵不住,破出一道口子來。
衆人還來不及高興,就被從結界裡湧出來的邪氣所傷,那邪氣像是緻命的毒藥,隻稍微一接觸便覺得頭暈目眩,體内靈力波動萬分,再也使不出半分靈力。
這結界裡的妖風邪氣竟已達到這樣的地步,從破口中湧出一團團的黑煙。
這結界是邪氣竟已經實體化了!
江北熹看着這一幕神色一凜,剛想開口,便聽常煜大嚷:“所有人退後!停止破陣!”
衆人收手,連連後退,可還是來不及,有些弟子來不及收手被邪氣所傷,瞬間變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衆人大駭,還未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就見那好不容易被破開的結界口又以極快的速度愈合!
隊伍元氣被大傷,未曾想過隻是一個結界就将弟子們傷成這樣,幾個傷勢重的弟子被擡到後方治療,由療愈的弟子照看,幸虧這些弟子沒什麼大礙,隻是靈脈受損,導緻的暫時昏厥,沒有傷及性命。
江北熹剛雖沒被那邪氣正中,但剛才破陣時,已經用了太多靈力,靈力充沛湧出時,又被驟然打斷,雖是滾滾修為幫他護住了靈脈才讓他沒暈厥,可現在還是覺得萬般的難受,心口上像有千斤重的石頭堵着,讓他頭暈目眩喘息不得。
設置這結界的人也當真狡猾,知道四大門派合力的威力定然不小,就設置了能損人靈脈的結界,好讓他們不攻自破,真是好計謀。
江北熹這樣想着,扶住了離他最近的一棵樹,慢慢坐下打坐,為自己運氣。
江北熹閉眼皺着眉,嘴唇發白,用靈力走遍全身靈脈,慢慢平息體内波動。
忽的聽到有腳步聲朝他走過來,他無力睜眼看是誰,心中疑窦剛起,就聽到一陣冷嘲熱諷從頭頂落下。
葉柏見他這樣,走進了,冷哼一聲,冷嘲熱諷道:“若是能力不足,就不要急于表現,免得丢了人又傷了身,多不值得。”
江北熹頭正暈着,若是放在平時,就憑他這張嘴,絕不可能輸給葉柏半點,葉柏這人太古闆,連罵人都是那麼幾句,不像江北熹素來放肆慣了,隻要兩人拌嘴,江北熹就沒輸過。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江北熹也懶得與他拌嘴,索性說兩句也不掉肉,他願意就讓他說去吧。
葉柏見江北熹這樣,也不還嘴,便更加肆無忌憚,諷刺道:“平日裡不是風光的很,剛孤身一人去斬殺母體,怎麼現在不過是破個結界,江大師兄便倒下了?”
面對葉柏的冷諷,江北熹早已習慣,他這人就這樣,讓他過過嘴瘾也就算了,現在這節骨眼他也沒心情跟他拌嘴,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像是沒聽見一樣。
“我呸!你要是這麼有本事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去破結界啊,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
話音落,葉柏怔了一下,他在這門派裡也算有頭有臉的大弟子了,誰敢這麼無禮的跟他說話,而江北熹在聲音出來的那刻便聽了出來,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勾了勾。
沈冀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葉柏面前,少年的眼睛裡寫滿的憤怒與倔強,還未等葉柏開口,沈冀就道:“我師兄敢于第一個去跟着掌門們破陣,是他想着助掌門們一臂之力,盡他作為大弟子的職責,你呢?你是生怕我師兄搶去了你的風光,才巴巴的緊随其後,你就在乎你那不值錢的面子,你也有臉來這嘲諷我師兄?”
葉柏被沈冀這一通話砸懵了,臉紅脖子粗的回嘴:“你說什麼呢?你别血口噴人!”
沈冀也絲毫不認輸,回嘴道:“我血口噴人?我說的哪不對?你忌憚我師兄的功勞,有本事你也不顧自身安危,孤身一人去斬殺母體,有事的時候當縮頭烏龜,見我師兄得了功勞又看着眼紅,要當王八就一輩子縮在殼裡,用你那個小腦想想怎麼才能多活幾年,别伸個脖子什麼羹都想去分一杯!以免脖子伸的太長,誰拿個菜刀把你脖子剁下來,你連縮頭都縮不了!”
一聲嗤笑從沈冀身後傳來,葉柏向後看去,隻見沈冀身後,任墨正靜靜地站着看着這一幕,見沈冀剛才那一通好罵,給葉柏噎的面紅耳赤,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任墨生的清冷,眼尾微微上挑,一笑那雙眼睛眯起來盡顯得嘲諷之意。
葉柏哪裡見過這種架勢,就連平時跟江北熹拌嘴,江北熹也是不緊不慢的說一些噎人的話,讓他一拳打到棉花上,卻又無言回怼,哪裡有過像這樣被劈頭蓋臉的罵,更何況還有人在一旁嘲笑他,他便覺得被下了面子。
葉柏氣壞了,銀牙咬碎,顫着手指着沈冀,惡狠狠道:“果然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竹系就是這樣不尊兄長,傲慢無禮!”
這句話就難聽了些,方才沈冀罵的在難聽也不過是對葉柏一個人,而這句話是把整個竹系都帶上了,不光罵了竹系的所有弟子還有竹長老。
剛才還在看葉柏熱鬧的任墨臉上也沒了笑容,打坐的江北熹也坐不住了,睜開眼睛想回嘴幾句。
不料兩位師兄還沒開口,沈冀便又開口,聲音幹脆利落,不容質疑:“葉師兄可真是厲害,一句話把掌門都給罵了,不尊兄長,你算哪門子的兄長?你又不是竹系的人,我們敬你資曆高才稱你一句師兄,如今師兄不但不能盡責,反而對着同門師兄弟多加嘲諷,我們為什麼要敬重你,人說兄友弟恭,兄友才能弟恭呢,葉師兄見我師兄受傷不施以援手,反倒在一旁冷嘲熱諷,這又是什麼道理?”
幾人都被沈冀義憤填膺的話鎮住了,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沈冀繼續道:“師兄說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是在罵竹長老還是在罵掌門啊?以師兄的意思,我們作為竹系弟子,上梁自然就是竹長老,但是師兄别忘了,你我同屬于雲清峰弟子,我們的上梁都是掌門,師兄說我們傲慢無禮,自己卻辱罵掌門長老,這又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