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熹腦子飛快運轉,笑哈哈的放開沈冀,幹笑了兩聲道:“我們小師弟這麼優秀,這麼懂事,是個人都會喜歡的。”
氣氛尴尬到極點,江北熹緊張的盯着沈冀的反應,發現沈冀雖沒接話,但也沒什麼别的反應。
江北熹試探着開口:“師弟……你還生氣嗎?”
沈冀斜了他一眼,開口道:“隻要你别自己偷偷練了就行,我怕你……怕你傷到身體。”
“好,你說的我都聽。”
江北熹見沈冀沒在意剛才他說的話,還放軟了語氣,頓時心放到肚子裡,又哄着沈冀說了好多的軟和話,最後把人高高興興的送到了寝居,才心滿意足的回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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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衆門派弟子整裝待發,集結于山腳下,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的上山弟子們準備充分,倒是沒有上一次上山那麼難受。
由青淩閣的靈獸引路,一衆人浩浩蕩蕩的跟在後面,這次的路線與上次不同,上次上山的路線是附近村民有時上山采集物資常走的,路途還算比較平坦,而這次卻不同。
照常說,青淩閣的靈獸本是最有靈性的,聰慧至極,即使知道目的地在哪也不會橫沖直撞,定然會尋到最易通往的道路,而這次走的道路卻是崎岖難走,碎石橫布。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人群中便有些騷動,因為山路不穩,踩空險些跌落山崖的也有,一衆人互相扶持勉強趕路。
江北熹見山路不平,從山腳下便開始護着竹長老,修行之人雖體質和容貌不易随時間改變,但竹長老畢竟也活了數十年,近來幾年身子又一向不好,江北熹實在不放心,便一直在身後守護着,寸步不離。
護好了師父,可又放心不下小師弟,隻能一步三回頭的尋找着小師弟的身影,見沈冀被任墨等人好生護着,終于放心趕路。
一行人從清晨走到正午,靈獸才慢慢放緩了腳步,引路的靈獸是兩隻身骨健壯的白虎,是青淩閣近些年培育出來靈性最高,最優秀的靈獸,如今趕了半天路,也全都神情恹恹,全無精神。
靈獸敏覺的嗅着,緩慢前行,終于在一片雜草叢生、藤蔓纏繞的地方停下。
這是個森林的入口,連一條可供人進入的蜿蜒小徑都沒有,四周樹木高大茂密,枝丫交錯,從外向裡看就是黑洞洞的一片,從裡面不斷傳出黑暗潮濕的氣息,枝蔓橫生交錯仿佛一張張黑色的蛛網,叫人困在此處不能挪步。
這樣的一個地方,任誰看都不像是靈劍派藏身的地方,換句話說,這地方根本不像是人生存的地方,衆人議論紛紛,猜測着是否是山路複雜,連靈獸也失了方向。
訓練靈獸的青淩閣弟子,撫了撫白虎的頭,那白虎也隻是搖搖腦袋,怎麼也不肯再往前一步了,趴在地上不動了。
想必,這看着難以生存的地方,真的藏着靈劍派的什麼秘密。
無法,事已至此,無論如何也是要去看一看了。
楚明熙橫眉一皺,雖覺得這地方不大對勁,卻還是使法術護住了自身的筋脈,緩緩上前,衆人屏息凝神,雲清峰的各位長老緊随其後,以免出現緊急情況,可以在第一時間保護掌門安危。
楚明熙捏着法術,緩緩接近……
“嗷嗚,嗚嗚嗚——”
隻見那其中一隻靈獸突然發了狂般朝他跑過來,速度極快,楚明熙眼神一凜及時後退了一步,未曾踏入那地方,但那靈獸因為跑的速度快,一隻爪子邁進了那地界,瞬時間雪白的爪子鮮血淋漓,白虎吃痛的趴在地上,叫聲也嗚嗚咽咽的,委屈極了。
楚明熙很快反應過來,退後幾步,喊道:“都别上前,這地方邪氣太重,好似有結界!”
所有人都被這一變故吓了一跳,青淩閣掌門常煜見狀立馬上前,一面檢查楚明熙有無受傷,一面安撫着靈獸。
傳聞青淩閣的掌門速來最喜歡飼養靈寵,看這些東西比親孩子還親,現在看他心疼靈獸的模樣,傳聞還真不假。
常煜檢查了靈獸的傷勢,還好傷的不重,隻是皮外的灼傷,上過藥由弟子帶下去好生照看也就無事了。
隻是有了剛才那一出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了,這鬼地方是有結界不假,可能灼傷皮肉的結界太多,在沒有把握之前不能輕易下手。
沈冀見了那幕有些心驚膽戰,這裡的一切都讓他隐隐覺得不安,像是總有一雙陰濕的眼睛在暗中盯着他,衆人警戒的看着周圍都不敢輕舉妄動。
楚明熙皺眉思迅了一會兒,撿起地上的石頭朝結界裡扔去,石頭穿過結界,周邊泛着金色的光,穩穩的落在了結界内的地界。
看來這結界并不是能讓所有東西都焚毀,隻是可以灼傷皮肉,說白了,這結界防人不防鬼。
幾位掌門立刻心知肚明,在陣前一次排開,不約而同的開始起陣,準備破開這道結界。
楚明熙手中劍光亮起,以劍氣運氣至體内,幾位掌門同時擡手,使破陣之術。
“破陣!”
随着一聲低喝,幾人将體内靈力傾斜與結界之上,金色的結印瞬間從幾人的掌心流出,靈力洶湧而上結界在幾人掌心處不斷摧毀。
幾位掌門修為甚高,靈力豐沛,以摧枯拉朽之勢妄圖破陣,可這陣法實在邪乎,在幾位掌門剛碰到時,便覺得這結界能使靈力阻塞,反噬回體内,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覺得呼吸不暢,胸口上似有千金之重,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