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熹閉上眼,将記憶都從腦海裡過了一遍。
女子的衣着,究竟是哪裡?
突然,江北熹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畫面,随着一個徐娘年紀的女人浮現在腦海,聲音嬌柔婉轉,卻笑的開朗動人。
“江公子,又來買酒的?還是老樣子,兩壇女兒紅?”
對!梅娘!醉紅樓裡的梅娘!那裡的姑娘好像都是這樣的衣着,隻不過他每次去都隻是買酒,沒跟樓裡的姑娘又多少的交集,最多隻跟梅娘聊兩句,方才才想了這麼半天。
而前些陣子醉紅樓裡又好剛出了事。
“将這屍體好生保存着,先帶回去,棺内的所有東西都要做好保存,不得有疏漏。”竹長老觀察了一會兒,沒看出所以然來,但是這時唯一保持的最完整的屍體了,隻能先帶回去,慢慢研究。
“師父。”江北熹突然開口,叫住了竹長老。
“怎麼了?北熹。”
“我好像知道死者的身份,我認識她衣服上的花紋。”
竹長老略微有些震驚,但還是想聽聽徒弟怎麼說,況且江北熹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還未等竹長老開口,江北熹便接着道:“她這衣服上的花紋和醉紅樓裡姑娘穿的十分相似。”
此話一出,沈冀立刻警覺,觀察着周邊人的反應,果不其然,人群中突然一陣騷亂。
門派中早有江北熹不收修仙門派風度,經常進去花樓等地的傳言。但也僅僅是傳言而已,許多人看着江北熹平時一副正經樣子,頂多是生的好看些,像花花公子罷了,并不是真的行為作風有問題。
但他剛才這話,明顯就是自己承認了,這下一來,門派大師兄作風問題怕是又會成為弟子們一陣子茶餘飯後的談資。
剛才江北熹一緊張,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歧義,會對自己的名聲造成多不好的影響。
一時間,人群中竊竊私語,竟無人挂心死屍的事,全部的心思都用來讨論門派的大師兄行為舉止端不端正了。
沈冀一看到這些人不曾了解事實就誇大其詞,以訛傳訛,剛要替江北熹辯解兩句,就聽見竹長老咳了咳,将衆人的議論聲及時制止住了。
竹長老臉上有些尴尬,将手攥成拳放到唇邊咳了咳,厲聲道:“行了,都去幹活吧,一群大小夥子在這聚衆議論成什麼樣子。”
江北熹這時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多容易讓人誤會,這樣也知道師父這樣一護着他,别人也定然會議論師父包庇弟子,瞬間有些愧疚。
江北熹低下頭不再說話,肩膀卻突然被人拍了拍,他擡頭,正是竹長老,竹長老收起了剛才的嚴厲,莞爾的看着他,道:“不必在意他們說什麼,你剛才想說什麼,再同師父講講。”
江北熹心裡流過一陣暖流,整理了一下語言,頓了頓道:“剛才那名弟子說瘴雲山濕潤的環境下,怎麼會出現幹屍,徒兒便覺得不對勁,細看了一下才發現那女屍的身上的衣服不對。”
“且不說這樣的環境能不能形成幹屍,就算能形成幹屍也要上十幾年,可拿衣服出了有些塵土,卻還想新的一樣,而且那花紋款式也是這兩年才時興的。”
“這就說明,這具女屍不可能死了很多年,很有可能是最近遇害的。”
竹長老靜靜地聽着江北熹的分析,不時的點點頭,見江北熹停頓不再講了,便擡頭看向江北熹。
“繼續啊,北熹還看出了什麼?”
江北熹拱手行了一禮道:“師父,徒兒有個猜想,但過于大膽,不知……”
還未等說完,竹長老便擺擺手,寬慰道;“無妨,在師父面前怕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江北熹得到竹長老的認可,又看了一眼沈冀,定了定心神道:“徒兒猜這些人都死于……噬靈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