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收到景懷的禮物,嚴蕊都要忘記今天是情人節。
她接過紅色絲絨禮盒,帶着疑惑看向男人:“我們不是情侶,你可以不用送我的。”
“但我們是合法夫妻,我送你一個禮物也不過分。”景懷嘴角輕揚,“打開看看?”
嚴蕊握着絲絨禮盒,直直的看着景懷,許久沒有動作。
從小到大,嚴蕊隻談過一次戀愛,那是在大學,當時的男朋友和她是一個專業的,對方告的白。
嚴蕊稀裡糊塗答應,後來發現,他們并不合适,隻在一起不到一個月就分手了。
那一個月裡,嚴蕊當然是沒有任何談戀愛的感覺,雖然對方會給她準備鮮花禮物,但嚴蕊對他沒什麼意思,更别提對禮物有感覺。
然而對于今天的驚喜,老實說,嚴蕊很觸動。
她擡手,将手中的紅色絲絨禮盒打開,是一條高奢品牌手鍊,手鍊很清新,銀白色的鍊條上鑲嵌着一顆淺藍色鑽石,鍊條上也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鑽,看起來非常耀眼奪目,奢華中透露着優雅。
景懷期待地看着嚴蕊,片刻:“喜歡嗎?”
“嗯。”嚴蕊點頭,随後又擡頭看向景懷,順手将手裡的盒子蓋上,“可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所以這個我不能收。”
沒料到嚴蕊是這個反應,但轉念一想,景懷卻又覺得合理,嚴蕊從來都是不願與人産生過多交集的人,即便他們兩個已經是一張證件上的合法夫妻,嚴蕊仍然不願收他的禮物。
“嚴蕊,我送你禮物不是要求你給我回報。”景懷認真道,“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并非都是你來我往,試着打開自己接受别人,會收獲更多驚喜,好嗎?”
耳邊是微弱的寒風,景懷的話語溫柔缱眷,擁有讓人信服的力量,嚴蕊就這麼點了頭。
“好,那我先收下。”
景懷這才笑了,随後轉身,走向張叔:“張叔,東西都拿出來了嗎?”
“拿出來了,先生。”張叔指了指放在地上的東西。
嚴蕊順着看過去,驚愕幾秒,景懷買了有十幾盒禮品,在地上堆成了一個小山,她走上前:“你買那麼多幹嘛?”
“這也不算多,我還嫌少呢。”景懷彎了彎唇。
嚴蕊歎了口氣,怎麼感覺和景懷的假結婚越來越像真的了?
轉身先去按了門鈴,很快門開了,是照顧嚴山的邱姨開的門。
“哎呀,小姐回來了。”邱姨驚喜,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嚴蕊回家。
嚴蕊輕笑:“邱姨,好久不見您了,我爸呢?”
“嚴先生在客廳呢,小姐,您先進來吧。”邱姨打開門,立馬拿出嚴蕊常穿的拖鞋。
“别着急邱姨,我今天帶了我...我老公一起來的。”嚴蕊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頭,景懷已經走到台階下面,手裡提着不少東西,張叔跟在後面提着剩下的。
邱姨恍然大悟:“難怪今天嚴先生讓我做這麼多飯菜,原來是女婿來啦,快,快進來。”
嚴蕊點點頭,随後轉身看了眼景懷:“進來吧。”
“嗯。”景懷點頭,深吸一口氣,跟着嚴蕊進了别墅。
邱姨找出了另外的備用拖鞋,景懷換好後,走上前來到客廳,把東西放在地闆上,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嚴山,一臉闆正。
“爸?我帶女婿回來了,你都不起來看看嗎?”嚴蕊見嚴山開始擺譜,忍不住出聲諷刺他。
景懷見狀,走到嚴蕊身側,将手虛虛搭在嚴蕊的胳膊上,制造親密的景象,“叔叔好,我是景懷。”
嚴山終于起身,謹慎地盯着景懷看了幾眼,又在兩人身上來回流轉,最後輕哼一聲:“坐吧。”
嚴蕊拉着景懷坐在了另外一張沙發上,和嚴山隔開了一些距離。
“坐這麼遠,怕我吃了你啊?”嚴山又冷哼一聲。
沖渣爹翻了個白眼,嚴蕊沒搭理他,景懷笑着解圍:“剛在外面進來,身上特别冷,蕊蕊是怕把冷氣傳給您。”
這話說得漂亮,嚴山這樣的人就愛聽,果不其然,景懷說完後,他的表情緩和不少:“景懷?你做什麼工作的啊?”
“我在一家投資公司工作。”
“哦...投資公司,不錯,父母是做什麼的?”
“父親是警察,母親是老師。”
“哎吆,親家工作也不錯啊,以後孩子的教育不用愁。”
“嗯,您說的對。”
“那你兄弟姐妹幾個啊?”
“就我一個。”
嚴山接連問了不少問題,嚴蕊在一邊聽不下去,“您怎麼跟查戶口似的,先别問了,以後慢慢了解,什麼時候開飯?”
她現在隻想快點吃完飯,快點帶景懷走,不然以自己對嚴山的了解,嚴山和景懷聊開心了,能把景懷認兒子。
“我查什麼戶口,我這是和女婿了解下情況,不行嗎?”有了嚴蕊的對比,嚴山顯然已經喜歡上溫和有禮的景懷,對景懷已經笑眯眯的說話了。
嚴蕊無奈,歎了口氣,景懷轉頭看向嚴蕊,随後伸手握住她的手:“叔叔問我這些是應該的,别擔心。”
這話讓嚴蕊一下沒了脾氣,一是景懷的語氣過于溫柔,像是在和小朋友說話,嚴蕊忽然就不想再說話,二是她也不能一直對嚴山态度冷漠,搞得景懷像嚴山親兒子。
沒了嚴蕊的打擾,嚴山又拉着景懷聊了許多,從家庭聊到工作,從生活聊到新聞。
最後,嚴山笑着拍打景懷的肩膀:“年輕人很厲害啊,我們家小蕊嫁給你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