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開飯,嚴蕊上桌後也不願再多說,嚴山此時卻又開始詢問:“小景啊,小蕊還沒跟我說,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這麼快結婚,你爸媽知道嗎?”
“爸,能不能好好吃飯?”嚴蕊無奈。
嚴山一記冷眼,轉而看向景懷,景懷笑着回答:“叔叔,我們是朋友介紹認識的,我對蕊蕊一見鐘情,正好我家裡也希望我盡快完婚,所以就提出了結婚,還好蕊蕊答應我了,不然我也很頭痛自己的婚姻大事。”
“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們家小蕊從小就招人喜歡。
“嗯,對。”
說完,景懷目光溫和,看向嚴蕊。
嚴蕊卻愣住,盯着景懷的眼睛看,剛剛景懷說的,和真實情況簡直是兩模兩樣,但景懷的表情語氣特别認真,好像是真的很喜歡她一樣。
看到嚴蕊眼裡的疑惑,景懷沖她笑笑,伸手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随後繼續和嚴山聊天。
聊到最後,嚴山提出要兩家見面,景懷不動聲色的應付:“叔叔,現在我們剛剛領證,很多事情還沒商議好,兩家突然見面我擔心會出現矛盾,不如等我們把什麼事情都商量好了再見,您放心,該給蕊蕊的東西和禮節一樣不會少的。”
“哎呀,還是小景想的周到。”嚴山已經全然信服自己這個女婿。
嚴蕊感激的看了眼景懷,景懷垂了垂眸,笑笑沒有說話。
臨近九點,這頓飯終于吃完,一吃完飯,嚴蕊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景懷準備走。
已經喝醉的嚴山卻拉住景懷往書房去,“等等,我和小景還有話說。”
景懷示意嚴蕊放心,随後攙着嚴山去了書房,過了有十分鐘才出來。
嚴山和景懷喝的白酒,嚴山已經喝到八分醉,景懷卻看不出什麼端倪。
見兩人出來,嚴蕊連忙拉過景懷,小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景懷微微搖頭。
嚴蕊放下心,沖嚴山和邱姨擺手:“我們走了。”
“路上小心啊,小姐。”邱姨一直送兩人出去,目送他們上車。
景懷喝了酒,還是由張叔開車,他扶着腿傷還沒好全的嚴蕊坐到後排,随後自己也上去,車子啟動。
狹小的空間讓兩人的距離再次貼近,嚴蕊有點不自在,尤其是景懷喝了酒,原本就暖和的車内溫度變得更高,嚴蕊有點熱,解開圍巾放到兩人中間的位置上。
偏頭看了看景懷,嚴蕊發現他正在閉目養神,忍不住懷疑他喝醉了,于是開口:“你在睡覺嗎?”
“嗯,休息一下。”景懷靠在椅背上。
他脖頸揚起,喉結變得很明顯,和嚴蕊說完話,景懷吞了下口水,喉結跟着滾動,看得嚴蕊莫名有些羞赧。
見景懷在休息,嚴蕊不再說話,自己也靠在車窗上看外面的景色,夜色下的雪,好像更明顯了,路邊的綠植上覆蓋着一層白雪,像蓋了層棉被。
左側口袋裡有東西隔着她,嚴蕊拿出來,是景懷進家門之前送她的手鍊,此時嚴蕊再次打開。
藍色鑽石手鍊靜靜躺在盒子裡,在邁巴赫車内頂燈的照耀下,散發着閃閃光芒,尤其是那顆淺藍色鑽石,像一汪清澈的湖水,靜靜撩撥着嚴蕊的心弦,甯靜的湖面波濤洶湧。
一個颠簸,嚴蕊連忙把盒子扣上,擔心手鍊掉出來。
“手鍊是我在店裡選的,一眼看中,感覺它特别襯你。”忽然,身側的景懷出聲。
嚴蕊轉頭:“你醒了?”
“沒睡,剛剛和你爸喝多了,緩了一會。”景懷笑,“你爸酒量很好。”
說起嚴山,嚴蕊就一肚子話吐槽:“從我小時候記事起,他就整天在酒場上混,喝二十多年了,酒量能不好嗎?”
“嗯,我差點沒喝過,幸好。”景懷失笑,要是在嚴蕊父親面前喝醉,那可真是丢大人了。
嚴蕊明白過來什麼,眼神閃躲,“你沒事就好。”
“剛剛走之前,我爸在書房和你說了什麼?”
其實剛才嚴蕊就想問了,但景懷閉上眼睛休息,她也沒好意思出聲打擾。
聽到這個,景懷幾不可查的變了下臉色,又迅速整理好表情,笑笑:“沒說什麼,無非就是嶽父對女婿交代的一些事情。”
“真的嗎?”嚴蕊表示懷疑,但景懷表情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景懷點點頭:“真的。”
“好吧,那我暫時相信了。”嚴蕊轉過頭去,看向外面。
景懷卻沒有再睡覺,而是繼續看着嚴蕊,盯着她的側臉,眉頭微皺。
剛剛嚴山根本沒醉,帶他進書房後,講了嚴蕊母親去世的事情,嚴蕊母親在嚴蕊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雖然嚴蕊母親去世前,嚴山就已經和她離婚了,但他還愛着嚴蕊母親,因此聽到她去世,也受到不小打擊,隻有在喝酒混迹夜場的時候才能麻痹自己,卻也因此忽略了他們的女兒嚴蕊。
嚴山也知道,自小缺少母愛的嚴蕊很獨立,不輕易接納别人,他拜托景懷一定要好好對待嚴蕊,不要傷害她。
景懷聽完,醉酒的腦袋瞬間驚醒,神情錯愕。
難怪從來沒聽嚴蕊說過關于母親的事,轉瞬一陣心疼。
“您放心,我對嚴蕊是認真的。”
“絕不會傷害她,也一定會保護好她。”
在嚴山殷切的目光中,景懷嚴肅而又認真的做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