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睡着後,景懷給女人輕輕掖好被子,退出了主卧。
來到對面的次卧,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千流的汪律師,景懷接通:“喂?”
“景總,保釋流程已經全部走完。”汪律師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剛剛我和局裡的人聊了聊,周元他堂哥在這裡面,所以他才那麼肆無忌憚,據說,他幹過不少這種事。”
景懷點頭,這個情況和他想的一樣。
“山海居的律師到了嗎,你們一起,準備起訴周元。”景懷交代,“其他的事,後續我再聯系你。”
汪律師:“馮律師已經到了,我們認識,起訴的事您放心好了。”
“嗯。”
挂了電話,景懷定定地盯着牆上的壁畫,剛剛他給他父親的川城朋友打去了電話,和景名海一樣,這位聶叔叔也是剛剛升到川城廳局。
景懷将這件事告訴了聶叔叔,他恰好分管高新區這邊,對此事很重視,新官上任三把火,周元幾人做的事,恰好給他提供了個機會。
林特助将周元的資料盡數發了過來,景懷打開文檔查看。
周元戶籍川城人,今年四十歲,早年家裡經商掙了不少錢,有點家底,但周元這人不學無術,年輕時就經常欺負同學。
成年後打傷過高中同學,對方要求拘留他,被周元舅舅壓下來,給了兩萬塊錢平息。
看着手機裡的資料,景懷冷哼,原來這些手段都是這人慣用的計倆。
他看着資料眼睛眯了眯,随手将全部資料發給聶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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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蕊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她居然睡了兩個小時。
小臂上的傷口還在隐痛,嚴蕊起來後準備去洗把臉,下一秒主卧的門被推開。
“你醒了?”景懷推門進來,見嚴蕊起身,大步走過來。
嚴蕊點頭:“我居然睡了兩個小時,太耽誤事了。”
“耽誤什麼事?”景懷輕笑,知道嚴蕊心裡還擔心着今天的事,他安慰道:“所有事情我都已經處理妥當,今明兩天可能會有人給你打電話,不管對方說什麼,你拒絕就好。”
“你怎麼處理的?”嚴蕊好奇,她隻知道景懷帶了律師來,并不清楚景懷有沒有其他動作,不過山海居也有律師,起訴流程都是一樣的。
景懷搖頭:“正常處理。”
“你要去哪,我陪你過去。”
嚴蕊看了看衛生間:“我要去衛生間,你也要陪我去嗎?”
身側的男人一愣,移開了眼,景懷輕咳一聲,“你自己可以嗎?”
“當然可以。”嚴蕊輕笑,邁着小步走向衛生間,洗了把臉,清醒多了。
嚴蕊出來後,和景懷一起來到客廳,總統套房很大,房間也多,嚴蕊不喜歡待在卧室裡,況且她肚子還餓了。
“我餓了。”嚴蕊坐到沙發上,喝了一大杯水。
景懷點頭:“好,我讓客房送餐。”
十分鐘後,客房送來了餐食,是景懷一早訂好的,都是清淡的食物。
嚴蕊胳膊受傷,很容易感染,不能吃辛辣的還有發物。
飯後,于和文給嚴蕊打來電話,說受傷的同事都已經醫治,讓嚴蕊放心,馮律師也打來電話,說正在準備證據起訴。
嚴蕊的心放下一半,轉而問景懷:“周元他們到底什麼背景,查出來了嗎?”
“嗯。”景懷垂眸,“不是什麼大背景,周元堂哥在高新區警察局任職,周元犯過不少事都沒留下案底,估計也是這個原因,放心,這次他們逃不了。”
嚴蕊點頭:“難怪周元在山海居的資料那麼幹淨。”
“别擔心了,好好養傷。”景懷擡手,揉了揉嚴蕊的腦袋,他低頭看向嚴蕊包裹着繃帶的小臂,眼裡止不住的心疼。
“好。”嚴蕊擡起右手,整理發絲,“頭發都讓你弄亂了。”
景懷輕笑:“有嗎?”
嚴蕊回給景懷一個白眼,沒有理他,忽而想起什麼,又開口:“你就這麼來川城,千流的事情怎麼辦?”
“最近千流不是在...在準備睿華生物的投資嗎?”
說完,嚴蕊收回落在景懷身上的眼神,頗帶醋意。
“林特助會線上給我彙報工作,睿華的項目交給袁總了。”景懷解釋,他不是沒聽出來嚴蕊的畫外音,來川城之前,兩人才剛剛說清楚這件事,現在他隻能拼命求生。
嚴蕊抓住重點:“交給袁總了?”
“嗯,以後睿華的事他全權負責。”景懷輕彎唇角,伸手抱住嚴蕊。
“哦,那個什麼孟總,不是更喜歡你,交給袁總她會不會不想和千流合作了?”嚴蕊心裡使壞,不住地提到睿華的事。
景懷隻好提着腦袋應對:“不會,千流是投資方,他們不會任性。”
“好吧。”嚴蕊輕哼,推開景懷,“我想喝水。”
“好,我給你倒。”景懷立即起身,給嚴蕊倒了杯溫水。
喝完水,嚴蕊看着景懷認真又真誠的表情,心裡笑出聲。
下午睡了兩個小時,嚴蕊現在精神好得很,雖然川城這邊的事情一團糟,但總部的工作還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