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兩人再次投入工作。
嚴蕊做事認真,工作的時候一言不發,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才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眼。
拿過手機,嚴蕊看到上面是一個不認識的号碼,是川城的号碼。
“誰?”沙發另一側,景懷也抽身出來,看向嚴蕊問。
嚴蕊搖頭:“不認識,是川城的電話。”
景懷:“接通試試?”
“嗯。”嚴蕊接通電話,将聲音外放,“你好,哪位?”
對面的聲音傳來:“嚴總你好,我是周元先生的代理律師,關于今天的事情我們能不能私下談談?”
嚴蕊臉色冷下來,看了眼景懷,思考片刻問:“你想談什麼?”
“嚴總,周先生傷人是不對,但是能不能請求您讓上面放過他,他現在被刑事拘留,後面和總部解約的事情也不好處理。”對方律師語氣有點氣促,又帶點乞求。
嚴蕊卻驚訝,周元居然被拘留了?
不對啊,今天她離開警局的時候,還看到有另外一撥人來保釋周元呢,而且不是說,周元堂哥在裡面任職,會給他處理這些事情嗎?
“周元被拘留了?”嚴蕊問。
對面律師連忙點頭:“嚴總,真的,求您放過我的當事人,今天的事情說大不大,咱們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對面的人說得她一頭霧水,嚴蕊還沒想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周元不是有堂哥在警察局,你去求他好了,今天的事說大了就是周元蓄意殺人,我還能怎麼饒過他?”嚴蕊冷笑。
一邊,景懷提醒嚴蕊不要再多說,嚴蕊點頭:“等着開庭吧。”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嚴總好生霸氣。”景懷笑。
嚴蕊撇嘴,思來想去還沒想明白:“周元怎麼又被刑事拘留了,今天咱們回來的時候,不是有人去保釋他們了?”
“不知道,估計是我們的律師做的。”景懷搖頭。
這個解釋,嚴蕊并不認同,按照周元那嚣張的做事風格,他堂哥的職位應該不低,保他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看景懷一臉平靜,好像對這件事并不感到驚訝,嚴蕊心裡忽然有了個猜測,難道這事是景懷做的?
景懷的父親是警察,可是海城和川城這麼遠,他們還有這邊的關系?
嚴蕊不想猜,索性直接問了出來:“景懷,周元被刑拘,是你做的嗎?”
原本還在操作手機的景懷一下停住,他抿唇,擡眼看向嚴蕊,輕笑:“還是沒瞞過你。”
“真的是你做的?”嚴蕊驚訝,“這麼快就把周元刑拘,你怎麼做到的?”
景懷挑眉:“當然是求助我爸。”
“川城公安廳新任廳長是我爸的朋友,正好他現在在抓典型,周元不就是嗎,我順手推舟也算給那個叔叔一個人情。”
嚴蕊這下徹底明白了,居然是公安廳的關系,那周元這次肯定是跑不掉了。
“這事,叔叔也知道了?”嚴蕊看着景懷問。
她不太想讓景懷父母知道她出事,而且還動用了景明海的關系處理這些事,她不想讓景懷父母擔心。
景懷搖頭:“沒有,我沒告訴我爸是什麼事。”
“那就好。”嚴蕊送了口氣。
“況且我媽很喜歡你,如果知道你出事,肯定會罵我。”景懷想到什麼,開玩笑道。
嚴蕊輕笑:“那還是我連累你呢,所以得好好保密。”
“是,不過你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景懷想的是,如果回海城見到他爸媽,那這事肯定是瞞不住了。
現在天氣也越來越熱,穿短袖的話,傷口必然會暴露。
想到這些,景懷眸色又變深,嚴蕊的手臂縫針,肯定要留疤,女孩子留疤心裡肯定不好受。
他起身,重新坐回嚴蕊身側:“這個傷口,估計要留疤了。”
嚴蕊低頭,看了看左臂:“沒辦法,傷口太深了。”
“疼不疼?”景懷輕聲問。
嚴蕊好笑道:“不疼了,下午的時候還疼,現在已經好多了。”
景懷看着嚴蕊,微微點頭,他眼眶發紅,心裡還是不舒服。
調整了下情緒,景懷看向身側人:“你的行李是不是還在原來的酒店?”
“對哦!”嚴蕊也想起來了,她的行李都還在另外那家酒店裡,這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去拿了,今晚總不能光着睡?
景懷看出來嚴蕊在想什麼,左右現在還早,去外面透透氣也不錯。
“要不要出去轉轉,順便把行李拿回來?”景懷提議。
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九點,嚴蕊同意:“可以,就是這個胳膊不太方便。”
“我讓張叔開車過來,不用擔心。”景懷安慰。
十分鐘後,張叔将勞斯萊斯停在了酒店樓下,景懷和嚴蕊換了衣服下樓。
坐上車,嚴蕊看着窗外的城市景色,有些感慨,本以為來這就是出差,哪成想會出這麼多事。
“在想什麼?”景懷看向身邊的人,伸手将嚴蕊的手握住。
嚴蕊感受着手上的溫度,搖搖頭:“沒想什麼。”
她用另一隻手将頭發往後順了下,于是好看的精緻側臉暴露在景懷的視線中,本來嚴蕊今天穿了一條白色職業連衣裙,但弄上了血迹,現在這身衣服是景懷臨時跟酒店借的。
簡單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褲,嚴蕊穿上學生氣十足,像二十歲的大學生。
景懷依舊是一身黑色西裝,腳上穿着皮鞋,正式且禁欲,他風塵仆仆趕來川城,也沒帶什麼休閑的衣服。
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景懷決定改變主意:“去商場轉轉,不去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