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這是.......”
周嬷嬷跨步上前接應,發現手中包袱沉甸甸的,震驚到摸不着頭腦。
黎思思拍了拍周嬷嬷的手,一并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卻并未解釋什麼。
她徑直走到蕭景熙跟前,緊緊咬着唇咬到唇色發白,仰着額頭,孤注一擲地問他。
“哥哥,可以帶我一起走嗎?”
“我不想被藏着掖着,無法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
沒得到回應,黎思思眼裡的淚花兒一直在打轉,快要包不住了,雙手更是緊張到無處安放,仿若一個正等待着審判的囚徒。
蕭景熙眸光閃爍,覺着這個場景過于熟悉,一如初見,那時他沒丢下她,這次,自然也不會。
他低頭注視着她,思考着帶她回去給她帶來的風險,許是思考的時間有些久,衣袖被人輕輕扯了扯。
女孩兒紅唇微微張開,小鹿般的水眸祈求地望着他,在說,“可以嗎?”
自然可以,蕭景熙眉目舒展,已然做了決定。
隻要他克制自己的感情,再提前籌謀一番,她不會被皇帝和有心人注意到,他也能堂而皇之保護她。
“上車吧。”他淺淺勾唇,摸了摸她的發頂,伸手扶她上馬車。
黎思思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歡快地将白皙的小手放在男人寬厚溫暖的掌心,借力上了馬車。
京城風氣受儒學影響,在男女關系上保守封建,既要以兄妹關系示于人前,那便要盡量避嫌,不能過于親密。
蕭景熙轉身去了後面的馬車上,和章平一塊兒擠着。
周嬷嬷要留下收拾行李,約摸明日會趕上來,黎思思一個人霸占了隊伍裡最寬敞舒适的馬車。
待馬車開始平穩行駛,黎思思鬼鬼祟祟拿出自己的小鏡子,小聲蛐蛐。
“綿綿,他可真好騙啊,掉幾滴眼淚就信了,簡直毫無抵抗之力,我是不是高看他了。”
阮綿綿氣鼓鼓握拳,“崽崽,他就是個為色所迷的普通男人,你要學會祛魅,瞧瞧,他連美人計都過不了,要不咱換個男人睡吧,這樣還容易脫身。”
知道崽崽想睡了男主再離開,阮綿綿一個在現代長大的人都覺着驚訝,這還是她眼中那個糯叽叽的小白兔嗎?
她都沒那勇氣。
黎思思堅定地晃了晃腦袋拒絕,也不說為什麼,低頭從包袱裡翻出一張畫像給綿綿看。
“啊,這,這就是男主,也太帥了吧,比我愛豆帥幾個階層,還有八塊腹肌,天呐,崽崽,你吃的真好……”
“啧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崽崽,我教你點新知識吧……”
見了蕭景熙畫像,某個義憤填膺的少女已經迷失在他的盛世容顔中。
阮綿綿再也不反對黎思思的計劃,反而給她支了各種撩撥男人的法子,叫她臉紅心熱。
兩人說了一路的話,她聊着聊着還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終于在傍晚到達了目的地,順王府。
下馬車時,黎思思發現王府門前圍了不少人,翹首以盼,皆是百姓打扮。
見馬車上下來的是一位美貌女子,這些人個個踮着腳往前擠,好奇地望着,交談聲紛紛擾擾。
章平和绯煙往她身後一站,遮住了大部分視線,幾人進了府内,外面的聲音依舊響亮壯觀。
蕭景熙親自領着黎思思去了内院,一路上都在觀察她的神色,對于王府的一切,她好奇卻并不驚奇,與他想象中不大一樣。
他沒說過他的身份,卻也沒過多遮攔,或許她是聽章平他們幾個說過吧,也就沒深究。
“思思,這幾日你便住這兒,待新居打掃幹淨再搬進去,有任何問題可以問章平和府裡的管家,管家稍後會過來……”
“謝謝哥哥。”
蕭景熙帶她看的房間簡單素雅,屋内擺設用具都是男子的,他似乎将他的房間讓給她了。
怕她初來乍到住不習慣,蕭景熙還想再交代幾句,沒想到管家帶着太監總管全臨來了,一同來的還有一道讓他速速回宮的聖旨。
黎思思便讓他先忙正事,她累了想要先補個覺,無須擔憂她。
“王爺,總管大人說,他想見見咱們小姐,您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