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尋奇怪地看江州一眼,怎麼能問出這樣拉踩的話。
“當然是每個都喜歡啊。”每個寶寶都是爸爸親手種的,每個都是爸爸喜歡的寶寶。
江州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好一會兒,終于擦幹了所有的花朵。
喻尋直起身子。
意識到江州還在身邊,喻尋不免想起剛才的提議。
其實喻尋自己心裡也還是一團亂麻,給不出什麼決絕的答案,這個時候隻好鴕鳥心态發作,想着做決定這事能拖一時是一時,最好能拖得江州直接忘記,那麼便不需要自己再糾結和煩惱。
喻尋假裝無事發生地往外走去。
“我們談談。”江州倚在花架上,說。
喻尋隻好站住,拿眼睛去看江州。
隻見對方微微斜倚着,姿态肆意中又帶着少許痞頹,周遭點綴了些小燈,但畢竟隻是起到一個夜燈避險的作用,所以仍顯得晦暗。
連夜色下江州的臉龐也顯得黑沉昏暗。
看江州這副模樣,臉色雖然已然回歸慣常的冷傲,不複之前的愁慮和憂思,但——
但喻尋實在是對這樣逞強的、默默收起軟肋隐匿傷口的江州說不出什麼重話。
“你讓我回去再想想......”喻尋硬着頭皮說。
江州沉默了一會兒。
夜風習習,紛飛起江州的額發,雖然花園隻是半開放式阻擋了大半的寒氣,但初冬的夜風還是給江州铎了一層冷肅的寒意。
“不用了。”他開口時聲音被風打散,顯得孤寂,“合同就按原來的來吧。是我讓你為難了。”
“沒有!”喻尋喉嚨一緊,幾乎是立刻說。
“嗯?”江州回他一個鼻音,神色仍是不明。但在喻尋的視角看來,似乎更加緊繃了些許,大概還是因為不甘示弱而強撐着。
“我......”喻尋咬牙,“我答應你!”就當是幫自己體内的那什麼因子去更好地實現自我價值了。
喻尋想其實江州大概還是很在意「330」的輿論勢地,也很在意公衆形象,因為他看到江州在自己松口說答應的那一刹那,幾乎是立馬就站直大跨步走了過來,“真的?”
“嗯。”喻尋點點頭。
雖然事實是喻尋一說出口後霎時就有些後悔,但看到江州這樣驚喜的模樣,也就完全說不出什麼反悔的話。
他隻好想了想,擡頭對江州說,“那就延期到「330」發售後半年再結束合約吧?應該那個時候差不多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半年?”聽着江州的聲音不是十分贊同的模樣。
喻尋也便有些疑惑,“不是半年嗎?之前「329」不就是定的發售後半年結束嗎。到那個時候,應該有了第一批消費者的使用體驗,口碑也打出來了,到時候用實力說話。”也就不需要再打負責人的私生活輿論仗,不需要我了。
江州沉默了好一陣。
等到喻尋以為自己是哪裡說錯了遲疑着想開口問一問時,江州才終于開口,“是。”
也算是有了個了結,喻尋長長呼出一口氣。
既然已經答應了江州,喻尋也便不再想後悔的事。
事到如今,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以後管好自己的心吧。
“不早了,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喻尋說。
“等一等。”
“嗯?”
“周瞻馬上過來。”
“?”喻尋疑惑,這麼晚了,周瞻過來做什麼。
“我們今晚把新合同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