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呼吸聲很重,喻尋鼻腔裡再度被逼出聲音時也明顯不再是剛開始排斥的類型。
其實如果一直隻是這種程度喻尋也不是不能接受。
甚至不得不隐秘地承認,這樣他也不是不喜歡。
隻是事情變得愈發難以控制了。
下//身//某處的觸感也更加清晰和令人生懼。
與此同時,江州的手從喻尋的衛衣和T恤下擺伸進去,陌生的觸感讓喻尋大腦轟的一下幾乎宕機。
江州的手很大,指節分明,這是之前喻尋就有悄悄觀察到的。此刻又感受到了它的幹燥和溫暖。
那隻手順着喻尋的脊椎往下,喻尋隻覺電流從江州觸碰的地方開始自下而上炸開,直至讓大腦被炸得一片空白。
更加過分的是,一兩根指尖順着弧線緩緩下滑,喻尋遽然一抖,全身發麻。
喻尋忽然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确實是很害怕。
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實實在在無可辯駁的膽小鬼。
半個小時前,喻尋意識到如若自己不願意跟江州上床,那麼江州就有可能去跟蔣雲河上床這一事實。
彼時因為不想讓江州去跟蔣雲河上床的意願過于強烈,所以幾乎是失去理智地沖動跟江州提出了來酒店開房的提議。
本來裝作滿不在乎,想當然地以為,就算這樣也沒關系。
本來也想酷一點地認為就算這樣也沒關系。
但事實上喻尋根本騙不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沒關系。
直至此刻喻尋才不得不承認,其實這樣隻關乎洩欲的關系根本就不是喻尋想要的。
喻尋深覺自己可真是矯情,也沒有責任心和契約精神,明明是自己邀請江州的,現在卻想對自己說出口的話出爾反爾......
那麼競争上崗時江州不選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算了,膽小鬼就膽小鬼吧,矯情就矯情吧。
喻尋一切照單全收。
但喻尋不想對自己說謊。
身//下//本來十分溫順配合的人忽然變得抗拒起來,江州愣了愣,箭在弦上,不明所以的同時也多少有些急躁和惱怒。
喻尋抗拒,江州便壓制。
下//身//緊緊壓着,唇舌也還是糾纏着。
但本來還算纏綿的事情突然變得像是一場角力。
用強但身//下//的人不配合,江州心下十分不痛快。
沉重喘息着稍稍放開喻尋一些,江州壓着怒意沉聲道:“你不願意了?”
“我不願意了。”喻尋說。
竟然親耳聽到喻尋說不願意,江州怔愣片刻,随即太陽穴突突地疼跳。
一時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仍是一片黑暗。
不過兩人眼睛已經适應了這片黑許久,雖然看不清細節,但此刻已經都能看到對方的大緻輪廓。
又沉默許久,江州終于決定稍稍讓步。
下//半//身//仍死死将喻尋壓着以免對方逃脫,但上半身松開一些,手也不再為非作歹。
兩人就在黑暗中沉默着,深深淺淺地呼吸。
又過了一會兒,江州忍不住似的,又低頭下去找喻尋的嘴唇。
哪知被喻尋一下子偏開頭去。
江州被強壓住的情緒被這一動作惹得瞬間炸開。
連親都不給親了?
他一把用力卡住喻尋的下巴,冷聲道:“你不給我親,打算給誰親,應展意嗎。”
沒等喻尋說話,江州便桎梏着喻尋,低頭以拆吃入腹的氣勢進行喻尋此刻并不情願乖乖配合的親密活動。
喻尋掙紮。
非常劇烈地掙紮。
鼻腔發出溺水般破碎的呼吸。
嘴角溢出一些并不體面的聲音和液體。
江州置之不理,甚至身體非常卑鄙惡劣地覺得更加興奮,隻是心髒卻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
“啪——!”猝然江州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挨打的人懵了。
江州幾乎是難以置信:“是你叫我來的。玩我?”喉結滾了滾,江州艱難地說,“喻尋,看到我像狗一樣跟在你身後有意思嗎。”
喻尋積壓了一整晚的情緒也在黑暗中陡然爆發:“那你呢?你不喜歡我還跟我搞暧昧做什麼呢?如果你隻是想跟我上床的話那你一開始就說清楚啊為什麼要來擾亂我的心呢??”